外的寒冷压抑住了体内的躁动,虽为压抑脉搏的异动消耗了他大量内息,一路疾行甚感疲惫,幸而安稳赶到此处,也没发现任何异动,想来那人竟是瞒着他人偷偷找到了自己,嫉恨的力量,便有如此之大么……
然而窝进这栖身之地,提着的那一口气放松下来,浑身便止不住地犯懒,躺在粗布铺就的床上,每个骨节都幽幽泛着酸软之感,浑身无力,直欲就此睡去。
虞常这孩子,今日怕是被吓到了吧,没得到师父的安抚和解释,被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对待,还能费心替他用枯枝干柴生了火盆再退到漫天风雪中去,当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了,只盼他记得给自己也生上火才好,这么大冷天的,莫要冻坏了他。
温明不由苦笑,非是自己狠心,实在是这胭脂扣药性太过特殊,是以他才会在知晓那药粉乃是胭脂扣后勃然大怒,痛下杀手。
那胭脂扣倒不是毒,却可算作春药,而且是制作最为精妙的一种春药,此药问世,也不知用尽了制药之人多少年积淀的才华,耗费了多少不能见人的心思。
丹方并非下三滥之作,然其目的依旧下三滥至极。
相传创下此药之人恋慕一佳人而不可得,便费尽心思研制出了胭脂扣,将之用在对方身上。胭脂染就春情勃发之时佳人鲜妍之色,扣便将二人扣在一处,再也无法分离。
这位精研春药的药师骗得心上人服下药粉,自己则吸入药粉散发出的浓郁馨香,随后便趁人之危强占了那位佳人。然则这胭脂扣淫邪之处并不只限于一时强令人沉迷欲海无法自拔,而是令服药之人从此再难离开占有自己的那人,每月月满时便会发情不说,无论何时只要被那人稍加调弄便酥软无比,且除却那人再难在其他物事上得到快活。
这等禁锢,于那药师求而不得的单恋而言,比任何枷锁镣铐还要来的放心有效。然则胭脂扣对药师来说是甘甜怡人的情趣,对他的恋人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屈辱痛苦。那位佳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日益yín_dàng,离开了药师的孽根便不能活,情欲上来时不由自主,淫词浪语尽皆冒出,失了神智,曲意求欢,待到被尽情玩弄后的清醒之时,听着那个在自己身体里打下烙印的无耻之徒一脸餍足地告之自己是如何与他交欢,看着满身黏腻淫靡的痕迹,直欲作呕。
吾之蜜糖,彼之砒霜,不过如是。
说到底,他们并不相爱,本是一个追逐,一个逃避。追逐的是一厢情愿,逃避的也没有义务回应。强行扣在一起,便总有一个要为之痛苦。
被圈为禁脔数月后,那位佳人便自尽了。
本就是江阔云开的性子,又怎能囿于床头方寸,男人胯下。药师本是爱极了这样的风采,却偏偏做出的选择让这样的光芒黯淡无光,最后悔之晚矣。
佳人死后,这位技艺冠绝一时药师惨然焚尽了所有丹方,悄然离去,谁也不知他去了何方。从此胭脂扣再没新品问世,而在药师消失前售出的那些绝品灵药也变得愈发珍贵。然药品总是要消耗的,近数十年来他那些独门秘方所制的药品几乎绝迹,已成传说一般。
谁想那人竟弄到了胭脂扣,谁想这种奇药竟被用在自己身上。
温明心下发凉,现在只能寄望于那人下的仅是普通春药,胭脂扣云云不过恐吓罢了,可世间又有几人会用性命来开这等玩笑?若那胭脂色的粉末真是胭脂扣,那么那人死前的恶毒诅咒便绝非夸大之辞。若自己真变成了那般不知羞耻的模样,也只能如传说中的那位佳人一般,自行了断,绝不能任人以情事拿捏。
至于虞常,这孩子也吸入了胭脂扣的味道,若传说属实,这胭脂扣的味道也有古怪之处,只希望他吸入量少,无甚大碍。想来那药师也不会反受自己制出的春药的制约吧。
火盆里的干柴发出轻微的哔剥之声,屋内渐渐温暖。
温明只觉原本遍布周身关节的酸软尽皆化开,酥酥麻麻的奇怪感觉从每一处骨缝丝丝缕缕地逸散开来,如春蚕吐丝,细细包裹。那细丝软如棉絮,温柔而不容抗拒地充斥着他的经脉,原本清心静气的内息尽被缠绕滞涩,难以调动分毫。整个人仿佛封冻一冬的冰层恰逢春风送暖,化为一片春水,载沉载浮。
然他心底仍是清醒的,知是药性逐渐上来,虽那酥麻酸胀感逐渐往某些部位集中,肌肤渐次敏感,却依然闭目咬牙,握紧床单,苦苦挨着,呼吸逐渐急促,夹杂着不稳的喘息。
温明从不知有朝一日汗水也能成为蜇人的武器。那些因着高热从他体内沁出的液体,堆积的多了,便哧溜一下顺着身体滑下,一道一道地,便如一条一条的小虫爬过;那汗珠儿虽然落了,水迹还在,凉凉的,再被高热的ròu_tǐ蒸干,盐分却留在了肌肤上,又麻又痒,如遍身爬满了虫蚁,并不咬人,却把那纤细柔软的足和触角直骚动进了人心里,在那上头磨人地挠。
温明手足强忍着不动,然胯下的小兄弟却已然耐不住寂寞地站了起来,不容忽视地昭示自己的存在感。他胯下衣裤业已湿润,不知是汗水,还是小兄弟的杰作。
温明的腰身忍不住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轻轻蹭动,似是要将汗液擦拭干净。衣衫的蹭动摩擦着胸前的两点,又麻又痛的感觉瞬间让他头皮发麻,仿佛身体深处埋着两根线,从rǔ_tóu一直联通到头部。他忍不住呜咽一声,抬起双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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