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丈夫?什么意思?”白鹿疑惑地看着吴大明的妻子。
“你不明白?我丈夫承认了所有的罪行,销毁了你在现场的证据,保住了你的清白和荣誉。而他自己作为杀人犯被判10年。假使你出面作证,他会被轻判甚至是正当防卫。可是他为了你,放弃了这一切。”姚红轻声说着,仿佛这一切的发生和自己不相干。
白鹿惊讶地看着姚红,明白了一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起了自己的梦境,那是当时真实发生的事情。
“其实当时我发生了低血糖,醒过来时,我看到一个男人拿着□□扑向另一个男人,可是这时,旁边的男人冲了上去,□□刺到了后面冲上来的男人的后背,那个人就倒在了地上。”白鹿将自己的梦境说出来。
“警察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说□□上留有那个人的指纹。可是你是怎么离开的?”吴大明妻子好像不再怀疑丈夫的死因。
“我不知道怎么离开的,记不清楚了。”白鹿用手帕拭去泪水说道。
“其实,我和丈夫的婚姻只是一张纸。为了孩子能在城里读书,为了照顾我们娘俩,他付出了很多,这我是知道的。你是他从小就喜欢的人,他为你痴迷,为你等待,为你付出了一切。”
“从小吗?什么时候?”白鹿似乎一无所知。
“放风筝的时候。”吴大明的妻子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起身离开。
白鹿想起童年常和父亲一起去海边放风筝。在海边曾经有一个一起放风筝的男孩子难道就是吴大明?暗恋一个人,如此刻骨宁心,甚至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这让白鹿有些不敢相信,但这一切确实发生在自己身上,即便自己难以承载。
白鹿赶到招待所,吴大明已经等待在那里,看到白鹿到来,他情不自禁地上前紧紧拥抱着白鹿不肯松手。泪水将白鹿的外衣浸湿。
“我以为你不来了,我以为你离开了我。”吴大明泪流满面地说道。白鹿无言以对,二人彼此相拥着直到睡去。
第二天早晨白鹿悄悄离开了招待所,独自一人踏上去往异国他乡的旅程。从机场离开时,白鹿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
吴大明这时在大象招待所的睡梦中。晚上他在帮李国春二楼的摄影室安装电器线路,把原来在走廊上的插座废掉。他听到开着房门的屋里白鹿和母亲的对话。
“你干嘛一直这样逼我?我会答应你拍照的,你也要兑现你的承诺让我去上大学。我不需要你的钱,奖学金足够我生活的了。”白鹿一边在镜子前卸妆,一边说道。
“可是,老板让你今晚陪陪他,你就答应了吧!一会儿我过去拿你的工钱,只要你答应他,这一次他是不会赖账了。”母亲低低的声音说道。
“我已经两个晚上没有睡好了,我也需要休息。”白鹿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带来了药,这个药听说非常好,吃了马上会忘记一切,睡个好觉的。”母亲拿起身边桌子上的水杯,递给白鹿。白鹿迟疑了一下,接过母亲手里的药片,放入嘴里,接过水杯喝下。
“你刚刚扎胰岛素了吧,赶紧吃饭!别低血糖了。”母亲说道。
“我希望自己低血糖。这样既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了。”白鹿站起身,透明纱网内半裸的躯体在房间灯光的映衬下唯美动人。
“你说什么傻话!”母亲低声呵斥着。“我现在过去拿钱,顺便把欠条要回来。桌子上有糖,你吃一块,别低血糖了。上一次你低血糖昏迷不醒,我给你喂了六勺白糖你才醒过来,你这一次不要这样了。”母亲唠叨着出房间,看了一眼走廊里干活的吴大明,走下楼梯。
白鹿将身上拍照的透明纱衣脱掉,换上自己的牛仔裤和上衣。坐在床边上,呆坐片刻,打了两个哈欠,随即重重地躺倒在屋里的单人床上。吴大明感觉那躺倒的声音太重了,可以说是摔倒在床上更合适。单人床的弹簧因为受到了重力的挤压发出刺耳的金属承压的吱嘎声,此起彼伏。吴大明警觉地向屋里探头,白鹿没有反应。
“喂!你还好吗?”吴大明探头说道。没有回音。灯光下,白鹿躺在床上,脸上苍白,额头渗出大滴的汗水。吴大明惊慌失措地冲到屋里,扶起床上的白鹿,大声喊叫着:“喂!醒醒!你怎么了!怎么了!”
白鹿努力地睁开眼睛,眼睛迷茫地看着抱着自己的吴大明像是自语,又像是对吴大明说道:“糖——糖——糖。”吴大明马上起身跑到桌子上拿起糖块剥开外纸,送入白鹿口里。
“怎么样?好点了吗?”吴大明大声说道。白鹿没有了反应,嘴里的糖块没有化,撑起白鹿的一侧面颊。楼梯上响起上楼的脚步声,参差不齐,应该是两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来到门口,是李国春和私人老板。吴大明对这个矮胖的老板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是演的哪出戏?怎么是这样的造型?”私人老板看着吴大明怀里抱着白鹿,阴阳怪气地说道。
“大明,怎么了?”李国春走到床前说道。
吴大明看着白鹿鼓起的面颊似乎瞬间领悟。“白糖!我去买白糖!”吴大明并不理会进屋的二人,起身跑下楼梯,脚步声急促而匆忙。
屋里的白鹿仰面躺倒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溢出滴滴汗水。如刚刚出水的芙蓉,柔弱,恬静,圣洁。
“真是天生丽质的尤物,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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