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话音刚落,就见那头谢君竹进来了,季邵刚想出声喊他,结果猝不及防看见谢君竹身后还跟着个人。那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嘴角只是微微上扬就已经够惹人瞩目了,生得一张堪称漂亮的脸。可在季邵看来,这张脸简直让他避之不及。
是简喻。
原本还吵吵闹闹的卡座突然就诡异地安静了几秒,谢君竹一抬眼,"怎么?都不认识了?打招呼啊。"
周围人这才赶忙上来招呼,"酒保愣着干嘛呢!给简哥倒酒!"
简喻却没接那杯酒,只是低头看着季邵,笑了,"季邵,这么久不见,你不敬我杯酒?"
季邵慢慢地把手里夹着的那根烟的最后一口抽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过桌上倒好的酒,一手撑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谢君竹的大腿借力站了起来,"好久不见,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他就直接仰头干了杯,脸上挂着泰然自若的笑容,冲着简喻空了空杯子,然后直接坐下了,转头继续跟别人聊天,左手又在谢君竹的大腿上按了一下。
"嘶------"谢君竹咬着牙看向季邵,低声道,"掐一下不够,你还来第二下!回去我这腿上保准儿青了!"
季邵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跟别人聊天的简喻,回头恶狠狠地看着谢君竹,"你他妈的今天非让我跟你出来蹦迪!连三岁一起尿床的事儿都拿出来打感情牌!敢情就是因为今天简喻要来?!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跟他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搞什么鬼呢!腿青了算什么?你信不信我让你肠子都悔青!"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拿三岁尿床的事儿纯属就是为了让你今晚出来玩儿!简喻纯粹就是意外,我也没想他竟然突然要跟我来!"
"滚你丫的!你谢君竹要是想不带谁来,那人今晚连这pub门都进不了!"
说来也是巧,他今儿个是打定主意要把季邵拽出来浪一晚上,收拾收拾准备出家门的时候,就撞上了简喻。简喻一开口就是三个问句,"出门?","蹦迪?","季邵去么?"。搞得谢君竹一愣,回了三个"啊"。然后简喻就点了点头,说我跟你一起,压根儿没给谢君竹反应的时间。说来也是奇怪,谢君竹总是会被简喻打个措手不及,一向也很纵容简喻,这在谢君竹的字典里,算得上罕见了。
谢君竹没说话,笑了笑。
简喻来都来了,季邵也不能赶人家走,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管天管地他也管不着简喻的朋友圈生活。季邵叹了口气,顺手拿过骰子,冲着谢君竹抬了抬下巴,"来一把?"
谢君竹换了只手拿烟,然后接过旁边的骰子,"定酒。"
"老规矩,三杯起呗!"季邵示意酒保倒好酒,然后手腕一翻,转骰落定。
谢君竹轻笑一声,吐了口烟,然后手指轻点,握着骰盅随意晃了几下,"邵儿,不是我说你,你的骰子还是我教的,这瓶威士忌你喝定了!要不要哥哥事先给你开箱黑桃a?"
"没听过那句话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黑桃a,还是我请你吧!"
"啧……"谢君竹一扬下巴,"三个三。"
"四个三。"
"五个三。"
"六个三。"
"这三杯你喝定了。"谢君竹叼着烟,冲着季邵坏笑,抬腕就开了骰盅,"开!总共五个骰,我看你哪儿来六个三!"
"c,ao……你丫血y-in!"季邵骂道,谢君竹他妈的一个三都没有,全都是炸他的!季邵狠狠瞪了谢君竹一眼,仰头连着干了三杯,"再来!"
季邵偏偏不信这个邪,就是要跟谢君竹刚到底,可惜他今天实在是没什么赌运,输得很快一瓶威士忌马上就要见底了,基本谢君竹没喝几口。
"靠!你……你……你等我去……趟洗手间!"季邵晃晃悠悠站起来,他其实酒量也没多少,纯粹今天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这么多酒基本就是极限了,已经看不清路站不稳了。
他撑着卡座沙发站起来,被谢君竹扶了一把,"瞅你这点儿酒量吧!能站稳么?我扶你去吧!"
季邵把手一挥,努力站住,推开谢君竹,"我告儿你啊!别……不……不用……不用你扶!我……我自个儿……没问题!等我……!"
谢君竹真是哭笑不得,冲着礼宾员指了一下,"跟着点儿!看住了!"
礼宾员赶紧跟上,追着季邵走了,谢君竹没看见的是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简喻也站起了身,跟着季邵的身影走了过去。
"我来吧。"
礼宾员正扶着季大公子栽栽歪歪地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碰见了简喻。礼宾员抬头一看,认出了这是刚刚谢少带来的朋友,还跟季少敬了杯酒,于是在简喻过来接手的时候没阻止。
"你回去吧!我带着季邵在休息室歇会儿。"简喻让季邵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另一只手环住季邵的腰把季邵撑了起来。
礼宾员看简喻似乎没什么问题,便点点头,"那您有事儿随时叫人。"
简喻略一颔首,看着礼宾员渐渐走远,转过头来,把视线放在了歪着头靠在自己肩上的侧脸上。说不清简喻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那种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愤怒的眷恋,无法形容。漂亮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凝滞,眼底映着的那个人迷蒙着眼睛慢慢抬起头,似乎有些茫然,看向简喻,似乎聚焦了好久,才含糊地说道,"……啊……是……简……喻?"
简喻已经很久没有听季邵叫过自己了,这一声,并不清晰,却很真实。
"嗯,我扶你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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