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他。有这么两个活宝儿子,他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也该知足了。
新伤旧伤加一起,还真够冯熙远的呛,虽然不如刚被打的时候疼,可晚上睡觉就成了问题,怎么躺着都觉得脑仁疼,根本睡不着,恨不得干脆把脑袋揪下来省心。
张春兴也在床上摊煎饼,左翻翻右翻翻,最后抱住冯熙远也是徒劳无功。
俩人折腾了一阵子,冯熙远干脆把床头灯打了开,就见张春兴赶紧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做起了鸵鸟。
冯熙远把被子拉开,看见张春兴眼圈儿红红的,也难怪刚才听见了吸鼻子的声音,这又是受了什么委屈?他爸和他弟都被彪悍的他给骂跑了,现在他倒是闹起了情绪。
“怎么了这是?”冯熙远揉揉张春兴的头发,问。
张春兴摇摇头表示没事儿,却狠劲抱住冯熙远的胳膊,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
冯熙远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拍着张春兴的背当做安抚,胳膊上越来越湿,张春兴却没发出声音,要不是肩膀一抖一抖的,冯熙远还以为张春兴要把自己憋死。
等张春兴哭够了,冯熙远这才抽了点纸巾把人挖起来擦鼻涕,擤了好几张纸之后,人才平静下来。他问冯熙远:“熙远,你说刚才我话是不是说重了?”
“嗯。”
“你也这么觉得啊?”张春兴沮丧的问。
“他毕竟是你爸,我却是个外人,而且我们的关系,他不同意很正常。”
“那怎么办?其实我爸对我特好,什么都想得很周到,就是人忙。小宇也是,多称职的弟弟,可是我却骂了他,他一定特伤心。”
冯熙远摩挲着张春兴的脊背道:“好了,明天我陪你回家道歉吧。”
“也行。”张春兴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说:“要不改天等你伤好了,咱们请他们吃饭,在外面想必我爸也不敢怎么样,还得叫上我师傅,我觉得他能帮着我说话。”
冯熙远笑了,要说张春兴胆大,可做事儿总是先把后路给铺上;要说他胆小,和他爸吵架简直一个顶俩。
两个人说着话,张春兴的困意就渐渐涌了上来,没一会儿,抱着冯熙远的胳膊就睡着了。冯熙远却还是很精神,想着以后他们要面对的问题就更睡不着了,他觉得张春兴的父亲根本不是好惹的。
第二天,冯熙远又多了一个黑眼圈去上班,在路上还行,可以戴个墨镜遮掩一下,但是到了公司,坐在办公室里就不能戴墨镜了,把一脸的伤都给暴露了。
一进门他就惨遭围观,那些同事也直接,上来就问是不是又把女朋友给惹了,前几天刚挨顿打,今天还变本加厉了,冯熙远懒得搭理他们,闷头做起了事。
要到中午的时候,冯熙远接到了张敬江的电话,规规矩矩的问了声好后,电话那头那沉静的声音就说中午想找他吃个饭。
冯熙远没办法推拒,只好答应了,地点就在张春兴家的酒店。
冯熙远站在镜子前好好的打量了自己一番,觉得他今天的状态再糟糕不过了,昨晚没睡好,现在都没什么精神,身上的衬衫是出门前随便套在身上的,连熨都没熨过,皱巴巴的,更别提脸上的伤了。
他叹了口气,临出门前找同事要了包速溶咖啡冲了喝掉,希望能提提神,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冯熙远一进那富丽堂皇的酒店就差点被光洁的地板滑了一下子,不远处的张春宇看见了他,赶紧过来,对他说:“你来了,跟我来吧。”
“啊。”冯熙远挺纳闷张春宇竟然没抢白他,于是跟着他走了。
张春宇给他领到包间敲敲门就走了,冯熙远听见里面的人说了声进来才敢进去。
这包间不大但却雅致,镂空的仿古红木桌椅,上面摆着两支白色海芋开得正旺。张敬江坐在主位上喝着茶水,淡悠悠的茶香飘得满屋子都是。
“叔叔好。”冯熙远问了声好,张敬江便招呼他坐下。
张敬江看冯熙远很拘谨的样子,起身给冯熙远倒了杯茶,冯熙远连忙站起来恭敬的接过茶壶,还说了句谢谢,表现的一点都不失礼。
张敬江说:“今天找你来吃餐家常便饭,顺便想跟你谈谈,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的。”
“嗯。”
这时候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敲门进来,问张敬江可不可以上菜,张敬江点点头,把人吩咐了下去。
菜一道道的上了上来,两个人吃四菜一汤,没有铺张浪费,道道菜都做得非常精致漂亮,就连碟碗也是样式考究,屋子里的茶香一瞬间就被菜香所掩盖,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
但是这种场合,冯熙远哪敢专注的看面前的菜,光是气氛就已经让他挺不自在的了。
“这菜都是小春的师傅亲自下厨做的,你尝尝罢。”张敬江先动了筷子,冯熙远受命夹了一口面前的鱼,果然鲜香滑嫩,入口即化,有种说不出的美妙滋味在口腔中回荡。
张敬江见冯熙远被美食引得放松了些,才开口问道:“昨晚挨的那下子还疼吗?”
“啊,不疼了。”冯熙远下意识的碰了下眼角,其实还是疼的厉害,忍不住皱了皱眉。
张敬江看着冯熙远的表情,顿时也明白一二,知道面前的孩子还是挺懂事的,心里的芥蒂又放下了些。“呵,也难怪小春冲我发了脾气的。”张敬江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其实昨晚回去我也和小宇谈了谈,多少对你了解了一下,但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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