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罗回首对着一旁的副将说着。
副将有些为难,“将军,也许对方早就做好准备了吧?”
帕罗平时一脸的轻松表情也换成了凝重,“我只是在打赌,我想对方虽然有防备,但我们也能让对方心慌一段时间。”
副将只好听命下去。
帕罗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帐篷轻笑,但是却不发一言,只是目光渐渐上移,看向了峡谷深处。
深夜,风干干地吹拂着不似夏日般聒噪的万物,偶尔有些声响,也只是倦倦地的吱了一声,就没了声息,这样一个仿佛人被蒙上眼睛的夜晚中,一切如此静谧,平常得让人想要酣眠。
渐渐的,有微弱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微弱,渺小,在风中颤抖,在风中茁壮。
微弱的荧黄渐渐明亮,最终竟然变成了金黄刺眼的颜色。
大风扬过,忽的一下,那光芒陡然窜起,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那火光下逐渐清晰的帐篷们!
火焰“毕剥”着吞噬秋天的枯草,还有已经干透的树枝,顿时整个夜晚就热闹起来,变得肆意的大风声,挟裹着热浪的燃烧声,被惊动得的连忙爬起来的士兵们的呼声夹杂在一起,显得分外的紧迫。
帕罗眯着眼睛看着火焰离对方营地越来越近,开口说:“对方绝对不会被烧到的,德穆尔可不是查斯特那样得意忘形的人。”
其实真正沉稳心细的可不是平时一副狡猾淡然的查斯特,而是这个故作心急浮躁的擅长演戏的好手。
身边的副将按照他的命令早就带着人冲出去,想要把对方的阵营搅乱,让对方在出其不意的火难还有夜袭中惊慌失措,军心不稳,之后遇上作战的时候,对方到时候反而更加没有士气,那时候就不用那么惧怕了。
帕罗贴在一棵树边,睁着眼睛凝神盯着下方,这时火光已经把对方的营地彻底暴露出来,他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干得好,上帝!”
于是他站直身体,面容严肃却仍绷不住兴奋地对另一个校官道:“等到副将出来后,向我们发了信号后,叫人把梭镖点燃投下去了,还有我们准备的石头,叫他们尝尝抱头鼠窜的滋味吧。”
……
桑德拉把那封信件打开,看过,不由得深呼吸了几下。
“请你去把凯利乌斯大人请进宫里面来,”他扭头对一边的切尔德管家说道,“管家先生,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切尔德连忙行了礼退出去。
傍晚的时候,凯利乌斯进来,看见桑德拉正坐在书案边,手里的羽毛笔还在不停地写着。
“凯利乌斯,”桑德拉放下笔,把一边的信件给他看,“这是今天送来的信件,来自莱芒省。”
凯利乌斯抓紧时间看完后,脸色也不太好看,“大人,您的打算是什么?”
“我的打算,就是去——”桑德拉还没有说完,就被凯利乌斯打断,“大人,陛下走之前,多次警告我,不能再让您离开蒂凡卡特琳宫,希望您能够考虑一下陛下的感受。”
桑德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说着,“凯利乌斯。”
“是的,大主教大人。”
“我想,那是我的军队,我不想让他们以后遭遇到任何的制裁。”
“不,大人,您知道,那只会追究带领他们走上这条路的那个人。”
“怎么会?你是说冯博.库库尔坎,谁知道他就是当时的叛徒,偷走我和唐格拉斯信件的叛徒?这种人最讨厌,也最叫人难以防备。”
“不不不,大人,他的行迹已经败露,我想没有多少人会支持他。”
“但是我一刻也等待不了。”
“大人,”凯利乌斯请他坐到长椅上,“您必须得冷静下来,也许您应该想想,既然您已经知道了冯博的所作所为,那么我们需要尽快通知陛下,还有,施洛特将军——”
桑德拉表情严肃:“施洛特已经带着军队去了蒙塔省。”
凯利乌斯点头,然后说着,“请让我代替您去一趟,我不敢让您去冒险。”
桑德拉看着他,开口,“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用意所在呢?”
凯利乌斯竟然无言以对。
桑德拉无奈地摇头,“我会带着耶达纳和我的骑士队长去,可以了吗?我把蒂凡卡特琳还有伯奥德交由你保护,我相信你,凯利乌斯。”
这一次凯利乌斯没有再说话,他正在考虑,但是桑德拉不打算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于是趁机说着,“我希望我的朋友温弗莱没有受到伤害,所以,我想要亲自去救他,你能答应我的这个请求吗?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讲求情谊的人,凯利乌斯。”
可怜的凯利乌斯只好暂时答应。
……
与此同时,蒙塔省中,拿着一卷相同质地的羊皮纸的大主教库洛提,同样也在挣扎犹豫。
“我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也不知道应该怀疑谁,但是——”他转头看向身旁肃穆站立的常备军将军与校官们,“但是,我现在才认识到,我是一个多么容易盲从的人。”
其中一个副将连忙上前,语气非常恳切地说着,“大人,您之前因为那些信件,已经和教皇彻底决裂,现在您如果又轻易地相信了他们的的话,那么我们就——”
副将的担忧没有说出口,但是意思显而易见,所有的人表情都一样了。
库洛提的神色彷徨挣扎,“我,我应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来补吧,今天帮小盆友们补过儿童节,太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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