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梦爱别离(六)
从李重珂十四岁还是皇子时有了第一个侍妾,到现在已经五年了,登基以后,中宫之位虽还虚悬,皇太妃却迫不及待的从世家豪门中为他选了二十个秀女充实后宫,希望早些抱上皇孙。李重珂虽不是好色皇帝,但身在其位,也算是有些阅历的了。
起初曼卿无力推拒高挂免战牌时,李重珂觉着虽然这是第一次碰男子,但和宠幸妃子好像没什么两样,唇一样软,舌一样滑,唯其身上肌肤不似女子那般细嫩柔软,但看他醉眼半张如雾拢辉月,玉颊飞红似云带朝霞,凭这一副醉后慵懒无力的销魂神情就足以艳绝六宫,千山失色。后来曼卿破釜沉舟开城迎战,两兵一交,李重珂就左支右绌渐渐难以招架,他后宫虽有佳丽无数,但个个大家闺秀,端庄有礼,行不露足笑不露齿,见了皇上低着眉顺着眼柳腰一折盈盈下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宽了衣上了塌,依旧贤淑自持,身不乱摇,口不乱语,生怕不够稳重,不是皇上心里母仪天下的人选。李重珂哪见过这样放肆的,分明自己是蝶,那人是花,偏生花逗着蝶儿转;分明自己是蜂,那人是露,偏生露追着蜂儿飞,总之,和原先想的不太一样。
此处猛将当关,何妨绕行?李重珂弃了南门,败走东都,顺着脖颈去舔弄曼卿如珠耳垂,耳中听得那人一声媚惑长吟,挣扎扭动了几下更添风韵,接着一双腿分开来夹上自己腰身轻轻撩蹭,从未有一个女子教自己这样心神摇曳,燥热难耐,恨不能立时将他据为己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李重珂这才沮丧的发觉自己方才是看着曼卿情难自禁的强吻上去的,根本未曾宽衣。
“千里,我不躲了,你放开手吧。”曼卿突然轻声道,言语里颇有些娇羞之意。
方才李重珂是一直压着曼卿双腕的,现在见他已经应了,而且腿都缠在自己腰上了,还跑得掉吗?便放开手去解自己衣裳。
曼卿双手复得自由,松了口气,心想虽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却也不易当。这美人计自己不是第一回使,上回用在吕剑吟身上时只是牺牲了些皮相,这回却连色相也要用上了,真不是老天给自己这张脸是福还是祸。
再一看李重珂正在跟自己的腰带做斗争,不知道是个什么结,越急着解越解不开,也难怪,他是万乘之尊千金之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有人伺候,哪用得着自己穿衣系带?
“我来。”曼卿身子还是无力,只勉强能撑着坐起来。
“你终于肯叫我千里了。”李重珂见曼卿终于不再以君臣相称而是换了你我,言行中也没了敬畏防范,仿佛又回到二人在普济寺中那时的关系,心中大喜,便张开手任曼卿为自己宽衣。
“是你说的,今晚只有你我,你是千里,我是曼卿,况且……”曼卿突然记起那天文昌公主说天家儿女最寂寞,最想当一日普通农妇,还有那晚那人离去时落寞的背影,现在这人眼中惊现的光彩,好像沙漠里突然开出了花,他是不是也有和文昌公主一样的心思,想再做一回没有江山压肩的穆千里呢?
“况且什么?”李重珂划过曼卿眉峰,低头去他颈侧轻闻,没有脂粉气,却有松竹香。
“况且除了文史诗典,我还有许多其它不能教皇上的东西想教千里。”曼卿已经解开了那个顽结,宽了外袍,卸了中衣。
“明天再教吧,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是千里。”好容易等最后一件碍物除去,李重珂猛的扑倒曼卿,急切求索。
没想到他这么急着就将自己又压回身下去,曼卿叹气,虽然没有力气将他推开,但双手好歹能动,只能一边迎合他越来越粗鲁的亲吻一边双手在他身上慢慢游移,皇宫里锦衣玉食养大的到底不同,说润滑如玉难言其美,说肤若凝脂又少了阳刚。
曼卿这回没有将腿缠上李重珂的腰,而是将一条腿挤入他双腿间略略抵住,双手也在刚找到的他肋下敏感处轻轻摩挲,现在,就还差些许力气,大慈大悲无量佛,看在弟子也曾潜心向佛的份上,显显灵吧。
可惜满天的神佛最没用的时候就是人对他们寄予希望的时候。锁骨和脖颈正被重重的吸吮,肯定留下印子了,天理循环啊,原来神佛听不见人祈祷,只记得给人报应。当初自己不是也给他们留下过这些……曼卿突然灵机一动,将舌伸入齿间狠狠咬落,满嘴血腥,钻心的痛,但身子好像没那么软了。果然剧烈的疼痛可以暂时减轻mí_yào的效用,江少龙那晚是,今日亦然。
机会只有一次,剧痛未散去之前,曼卿加重些力道在李重珂腰肋揉捏了几把,趁着他恍神顺势抱着在床上打了个滚,两人上下登时颠倒了过来,曼卿一边在心中庆幸龙床真宽一边在李重珂耳边轻声道:“千里,不必等到明天,我现在就来教你,床帏之乐……”
被人压在身下的感觉有些古怪,可是这样赤裸交缠的双腿,在身上肆无忌惮游走轻移的手口,还有这样大胆无礼教人脸红的言语,使得李重珂不由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使劲想去推开曼卿,曼卿却顺水推舟的移到他胯下,低头含住。好容易才扭转乾坤,接下来必需步步为营,顾不上流连似锦繁花满江春色,只求飞流早下,挥戈直入。
这是……在干什么?他竟然用嘴去含住自己那里,还……不停的来回套弄吸咬,时轻时重,极尽挑逗。李重珂差些窒息,这就是他方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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