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曼卿终于能发出声来,挣着要起身跪下行礼,刚一掀被子就觉着不对劲,自己竟然未着寸缕!而且,这被子,明黄的缎面,绣着龙腾祥云,帐子也是明黄的纱帐,还有这枕头也是,褥子也是,这里,绝对不是尚书府!
曼卿傻了,这分明就是皇上的寝宫!自己躺的,不是龙床吧?
皇上瞧瞧惊得呆住的曼卿,将他放下,笑道:“你在公主婚宴上喝醉了,朕就将你带了回来,曼卿你的酒品真的不怎么好,来的时候吐了一路,只得将你的衣服都拿去洗了。”
“臣失态了,明知酒量不佳还要饮,幸亏上回大宴契丹国使臣时有神灵保佑,才能取胜。”曼卿苦笑着自嘲,自己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看来有人给自己洗过澡了,方才闻着自己身上有陌生的清香。自己为何会在宫中且不说,这样光着躺在皇上寝宫里,虽然身下睡的是上等的冰蚕丝绸,贴着肌肤柔软微凉,可是曼卿却觉得如卧针毡,芒刺在背,不能安宁。
皇上听了大笑,道:“什么神灵保佑,那天你用的那只酒碗用解酒药擦过了而已,虽然这法子不够光明正大,但……朕不能再输了。”
曼卿这才恍然大悟,还当是自己意气风发,豪气骤起呢,原来都是在皇上手心里跳的猴子。
“那个阿托云也真是厉害,大内珍藏的烈酒衡白他竟然能喝下快二十大碗去,喝得朕都心疼,不过曼卿你不也差,喝得够悲壮。”皇上笑着,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突然又想起什么来,道:“曼卿,那天你替朕赢回关键一局,朕还没赏你呢,你想要什么?”
“都是皇上的妙策,臣不过c-h-a在田里的稻草人儿一个,唬唬雀儿罢了,哪有什么功劳。”曼卿语气不由黯淡。
“没有稻草人儿,哪有好收成。”皇上起身出去,片刻回来手上拿了一样金灿灿的事物给曼卿,曼卿接过一看,是一方纯金的小印,上面刻着“重珂留藏”四个古意盎然的梅花篆字。
“臣不敢。”曼卿慌的将印交回,‘重珂’是圣上名讳,这……是皇上私印。
“这又不是玉玺,干什么吓成这样?”皇上将印放回曼卿手里,双手握住他手,道:“这是朕四岁初读诗书时,父皇送的,送它给你,不只是为了你替朕赢回面子,更为了你逼着朕在短短半年内通读前史,让朕知道怎样做才是个好皇帝。”皇上低头轻吻曼卿的手,“以前,朕只爱念经礼佛,从不理会这些,若不是曼卿你……”
“皇上……”曼卿惊慌失措,想将手抽回来又不敢造次。
“曼卿,凭此印你可以随时进宫来见朕,还有……”皇上顿了顿,语气严肃的道:“你若将此印交回,朕会答应为你做一件事,朕能做到的……任何事。”
这话出自金口玉言,驷马难追的一国之君。曼卿大惊,若认真追究起来,这“任何事”三字不啻于将千秋帝业万里河山都交到自己手上,可他偏说得这么认真。虽然曼卿明白自己倘稍有染指社稷之意,定会在奉上金印之前平白消失个无影无踪,就算如此,“任何事”三个字也太重了。
“臣……”曼卿没了主意,若是收下似是不妥,若是不收……若是不收看今晚这情势,怕是难以收场。
“不要磕头,不要谢恩。”皇上一指按住曼卿的双唇,“这是千里送给曼卿的,不是皇上送给臣下的。”皇上说着突然欺身上来就欲吻曼卿双唇。
“皇上!”曼卿没想到他突然压上来,急忙将头偏过,朗声道:“君臣大义,纲常大礼,以色媚君惑乱朝廷之事臣宁死不敢为!”顽症还需猛药医,这话虽是大不敬,只要能打消皇上这念头,顾不上许多了。
“曼卿,我知道你近三月来连降九级都无本辩驳都是为了要躲着朕,朕今晚不是皇上,我是千里,普济寺中初一见君,就惊为天人不能自拔的千里,你就不要再躲了好不好?”皇上说着又来追吻。
“皇上!”曼卿用力去推皇上,心里却乱了套,虽说只要将手中这方金印奉上,就能逃过今日一劫,皇上许下千金一诺,怕也是为了要给自己一个拒绝的机会吧,可是过了今日,明日又当如何?就算求皇上一世都不要碰自己一个手指头,可是……以皇上如今的权势和心术,他至少有一千种法子能叫自己乖乖送上门来哭着求着侍寝,曼卿转瞬间已经想到了不下十种,每一种都能惊出一身冷汗来。
还没想出主意来,曼卿就发现了另一样不妙的事,他竟然完全没有力气推开皇上。曼卿虽是一介书生,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绝非风一吹就倒连只j-i也抓不住的那种,可是眼下,虽然使尽了吃n_ai的力气,可双臂跟填了棉花似的,皇上一只手捉住他双腕轻轻一折就将他双臂禁锢在头顶上,又用另一只手捉住他下巴,终于咬住了他丰润玉滑的唇,辗转着攻入锦官城,流留玉溪峰,玉溪峰不老,难禁是春情。
不是这一室的熏香有古怪,就是方才喝的那碗水里有问题,曼卿不是头一回见药mí_yào之类,却是头一回被用在自己身上,原先还在想清风院里的小倌怎么就没个三贞九烈宁死不从的,现在看来,换成了自己,一样是不成啊。
这时候皇上已经掀开被子,摩挲着曼卿的腰侧,沿着喉咙锁骨一路蜻蜓点水点到胸前小荷尖角上去了。
“皇上……”曼卿的这声唤里已经带了旎旖之色,就算香里水里没古怪,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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