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云一倒,其他的契丹武士便连连败下阵来,皇上满面春风笑语盈盈,花莫尔脸上陪着笑却是有苦难言。
曼卿再醒过来就见皇上坐在身边,神情颇有些不自然,转头看看周围,应是还在宫中。皇上方才过来,见他双颊飞红,醉态可鞠,想起相传前朝杨贵妃也曾大醉百花亭,不由轻声念出几句词来:“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早东升,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恰似嫦娥离月宫,下九重。”
莫非你真是仙子下凡,太真转世?莫不是你前世被冤枉女颜祸水,魂飞离恨,今世才易钗而弁投作男身?如若不是,为何普济寺中初一见,朕就心心念念的总是想着你?皇上压上曼卿,正要向两片薄唇吻去,却见他眼皮动了动,慌忙放开,见他果真醒了,定定心神,递过一碗醒酒汤,道:“曼卿,今天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
“臣……”曼卿只觉头痛欲裂,腹内翻江倒海,有东西自咽喉疾冲上来,连忙挣着起身挥手叫皇上闪开,皇上不明所以伸手欲扶,结果曼卿终于忍不住哇的吐了出来,弄得满地皆是秽物,皇上身上也不能幸免。外面伺候的张公公听见皇上惊呼忙跑进来,见一地秽物,臭不可闻,一边给皇上擦拭一边吩咐外面的小太监备浴。
曼卿也另由小太监扶了青盐漱口,沐浴更衣,又灌了一碗暖肚汤,这才舒服了些,只觉得头脑沉重便又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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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已尽,吕剑吟走进来寻皇上,皇上离席时并未吩咐说不回来了,按理说应该再露一下脸方好散席,问小太监,小太监说皇上方才在偏殿里看着徐相。吕剑吟心下一凛,往偏殿寻过来,却见张公公在门口满面焦虑为难,欲行又止,来来回回的转圈圈。
吕剑吟走上前去说明来意,问圣上可在里面,张公公道圣上回了息神宫已经歇下了,请吕大人代圣上送契丹国使臣回驿馆休息。
吕剑吟应了声,心中却大奇,既然圣上回寝宫歇着了,张公公身为近待不在息神宫伺候着,在这转什么圈圈?不由又多问了一句,“公公有何为难之事,可有剑吟效劳之处?”
张公公迟疑一下,方才皇上叫他来传旨,说是等徐爱卿收拾干净了就来息神宫见驾领赏。虽未明说,但张钰跟了皇上半辈子,看神情就知道主子动的什么心思。宠臣深夜寝宫见驾,偏又生得fēng_liú俊俏,传扬出去还能传出什么好话来?张公公把心一横,皇上是自己由小看着长大的,宁可抗旨不遵,舍了这条命不要,也不能叫皇上留下恶名,便道:“倒没别的,就是徐大人喝醉了,方才吐过,宫里又不便留宿,老奴正想着差谁送送徐大人,不知吕大人方不方便……”现下索性先斩后奏,回皇上说徐大人已然离去,难道皇上还传旨到相府去召不成?
“举手之劳。”吕剑吟更不明白了,这小事一桩也愁成这样?偏张公公放心不下又添上一句:“若有人问起,只说是徐大人自己要回家的,千万别提是老奴请托的,免得圣上怪我不敬朝臣。”吕剑吟这才茅塞顿开,皇上必是深夜要召徐曼卿寝宫侍驾,张公公这才迟疑不决,否则徐曼卿又不是没在皇宫住过,张公公还犹豫什么?幸亏自己多问了一句,要是让他上了皇上的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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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花莫尔一众回了驿馆,吕剑吟撤去侍卫,只留一车,命车夫去相府。
接待外国使臣,自是一切从奢才不失上邦体面,马车宽敞得很,铺了好几层灰兔毛皮绫罗细缎,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炭炉御寒。
曼卿在车上就一直昏昏睡着,脖颈空空的不舒服,朦胧中四下里一摸,摸到一个枕头蹭过去枕上。吕剑吟本来靠在车上闭目养神,契丹国使臣一来弄了他个人仰马翻,连跟曼卿的嫌隙都暂且放下了,突然感觉有东西压上来,睁眼一看竟然是徐曼卿恬不知耻的爬到自己腿上来抱着当枕头睡。
伸手抚过曼卿眉峰眼皮鼻尖唇沟,这一定是妖魔幻化成的玉面俊颜,连皇上的魂儿也勾了去。
吕剑吟的手又渐渐下移,到曼卿咽喉摩挲一阵,突然牢牢掐住,魔障,连难过得拧起眉头的模样也这般媚惑。
只要再用力些……再用力些……就可除魔卫道。
可为何手越收紧,心也揪紧?
他死了,自己就能开心么?还不是一样要冷冷清清孤灯只影?
他死了,以后还能去怪谁?再找一个男人来压上自己身?
他不能死,还没有教他积毁等身身败名裂裂心之痛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来,哪能这么便宜就让他死了?
吕剑吟松开了手。
曼卿剧烈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只记得吐了皇上一身,后来好像在水里,为何现在床好像在动?看看四周,昏暗暗的看不真切,只能朦胧的看见一双眼,映着些炭炉的火光,亮亮的却冷冷的,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曼卿挣着坐起来,贴近那双眼,想要看清楚,贴得越近就越揪心,自己一定是做过对不起这双眼的事,否则怎么老觉着欠他的?等离那双眼足够近了,还没想起来到底是谁,却发觉嘴已贴上了软软滑滑吐着热气的所在,这感觉很熟悉,很熟悉,像回自己家一样,不需指引就凭着直觉一路攻城陷地,直下城关。
吕剑吟一开始以为他酒醒了,直到他缠上来开始这个吻他才确定这人还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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