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过得还好吗?”
“嗯。”朔望用力的点头。
“妈妈明天就回来了。”
“真的吗?”他兴奋地问,声量提高了好几阶。
“明天可能是下去两点到家,你要在家哦。”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时,他控制不住嘴角的笑,太好了!妈妈终于回来了,他继续来回走动,身体紧张的颤抖,傻笑持续着,平时觉得寒冷的风,此刻真实让他感觉到活着。
花香的气味,风碰在皮肤上,手指的温度。他好喜欢。
隔天,妈妈推开房门,“你气色很好。”已经很久很没见了,她反而瘦了很多,她手里提着水果,放在桌子上,左右环顾了一下家里,“整理的真干净”
“爸爸呢?”
“你爸爸他还在工作。”
“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期待的问。
妈妈凝视朔海的遗照,给他上了香,三缕白烟徐徐上升,她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柳朔望昨天才洗的沙发垫子,有一股清香的洗衣液的气味,能让人褪去疲劳。
“我等一下就走了。”
“啊?”柳朔望惊讶地张开嘴。
妈妈看到了桌上的熊猫饭盒,“这是你买的吗?好可爱啊。”
蓟杉送过来的午饭,他喜欢动物,所以买的家具和日用品都有带动物的图案。
“为什么那么快就要走了?”
“我要出国一趟,大概五六年都不能回来了,爸爸忙完他的事情也准备来国外。”妈妈冷静地讲。
“那……我怎么办?”
“你不是一个人也生活了那么久吗?等我们回来,你也差不多大学毕业了。刚刚好。”
柳朔望咬住嘴唇问道:“刚刚好?”
“那时候你就不需要我们了,我和你爸爸准备办移民。”
“……”
“每个月我们都会给你寄生活费,如果不够你就问我们……”
“妈妈!”柳朔望脸上有些僵硬,僵硬地笑着讲,“那个……你……你听我说,我在学校是全年级第一,老师都很喜欢我,说我很厉害,我……我还主持过学校组织的娱乐节,你要是在场就好,当时我……”
“儿子。”妈妈皱起眉头。
“嗯?”
“你自己的路自己看着走,爸爸妈妈不会c-h-a手的。”
“妈……”
“妈妈要走了,晚了就赶不上预约。”她到自己的房间,在一个红木抽屉里面拿出几本证件,手指摸了一下化妆台,没有一丝灰尘,镜子也干干净净的倒映着她蓝色的连衣裙,床单铺的很整齐,和屋外的沙发有同一种香味。她还记着这个红色的被褥,朔海五六岁的时候就喜欢在上面蹦来蹦去,像一个团子似的把自己包裹起来,问她,妈妈你看我像不像粽子。
“妈妈,”柳朔望的声音在呼唤她。
她把证件迅速地放进包里,拉开大门,儿子拉住她的衣角,“可不可以不走……”
“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还要像小时候那么任性吗?妈妈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
“你和爸爸回来住好不好,我会听话的,……”
妈妈抓住他的手,推开,“听话现在就松手。”
“我……”
妈妈穿上高跟鞋,打开门,快步地走出去,柳朔望跟在她的后面,一起钻进电梯里面了,他双手握拳,默默无语。
“你们都希望死的人是我,不是哥哥。哥哥还在世的话,你每天都会接送他,给他做饭吃,关心他的学习。你和爸爸绝对不会说五六年不回来,移民到国外……”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让我心烦。”妈妈撩起掉在脸颊的头发,“你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子,你已经都十八了。”
电梯到了一楼,女人说,“送到这里就行了。”
“妈,”柳朔望叫住她,“明年……我才十八。”
女人晃神,道了一句:“对不起,妈妈记错了。”
“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妈妈蹬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踩在了门外路边的石砖上,上了一辆的士——踩在车毯上,绝尘而去。
蓟杉打开洗衣机,把甩干的棉衣拉出来挂在衣架上,阳台的光被一排排衣服遮挡,阳光的碎屑洒进来,照在地板上。
拿起看到一半的菜谱,手边一张白纸,记录着他下午要买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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