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挺一挺,左手那么上下一喀拉,裆部的排扣都开了,自家的那个丑兮兮的蘑菇头破洞而出,见光而叫:“闷死啦!闷死啦!”依据某个角度弯弯地别着脑袋,脑袋去往的方向正是那个在后院晾晒被褥的李沉舟。季春之末,阖院葳蕤,深绿浅翠,野花含靥,阳光撒下金色的点,贼头贼脑的松鼠奔蹿在长长的篱笆上,万物生而静美。属于这万物之一的柳五,腆着个丑乎乎的水龙头,摇摆身子来到后院的门廊上,手指一碰廊上的风铃,叮铃铃叮铃铃。李沉舟扭头望过来,眼中余怒未消,手上狠狠地摆弄着白色的垫褥,垫褥中央一块发黄的窄窄的迹,仿佛那日本国的地图形状。这天天刚亮他就起来刷洗褥子,想赶在小黄到来之前把痕迹洗去,不想十八般手段都使上了,翻到大太阳底下一看,还是那样一个曲曲逶迤的日本国境线。垫子往竿上一扔,他双手叉腰鼻子直喷火,却到底拉不下脸来去问小黄,“床垫上泡了尿,该如何处置?”正没兴头处,风铃招响,撇脸去瞧,始作俑者正冲他晃着那根水龙头似的diao呢!“真他娘的……”那厮笑得一脸灿烂,还啜唇朝他飞了个吻,李沉舟想起昨晚的那一幕,脸皮连带着肚腹都热辣辣地烧起来,左右看顾,拣个耙土的长耙就冲着柳五去了,“你他娘的还给我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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