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话多!”白半仙儿突然笑了,“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白灵也笑了,“挺好,你没这么早崩溃,甚合我意!我凌迟了你,怎么也得两天,这两天,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白半仙儿仰躺于地面,他浑身失力,白灵拿出颗小药丸,塞到了白半仙儿嘴里,“这个你吃了,就能恢复痛觉了。”
药丸一沾舌头的边儿,手臂上被割的那一道,传出抓心挠肝的阵痛,冷汗一下流了下来。
白灵笑:“这里连个机关都没有,甚至都没有门,白泽动动腿就能把你救出去,两天之后,是他婚期,我看看他会不会来。”白灵拿着刀把白半仙儿的眼罩挑了下去,“来吧,咱们继续说故事。”
“从哪说起呢?从乐央王把你养育成人说起吧……巫骨谋反时,你还差一个月十六岁,当时乐央王正为你筹备弱冠礼,你知道他院子里的连理枝吗?刚好要出花骨朵,正好弱冠礼那一日,会开花!他
要在那天给你个惊喜!你知道是什么吗?他要告诉你,他喜欢你,要跟你携手一生,因为你,他推脱掉邻国公主的婚事,江山美人,他选了后者,连喜服都给你做好了呢,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你从来都
没穿过吧?”
“连理枝花还没来得及开,你……竟然跟巫骨举旗造反了,如果连理枝花开,必定是红色,因为那上头,沾了乐央王的血!你辜负背叛一个人,总有一天,也同样会有这样的人,来这般对你!你为巫
骨南征北战又如何?开疆扩土又如何?你旧病复发的时候,战场上被大-萨-满生擒,波旬本想拿你谈判,你知道谈判的条件是什么吗?把你还回,他去每年上供,只求巫骨别在攻打他们!巫骨只对波旬
说一句话,送你了,怎么处理随便!”
“于巫骨的版图之中,你只是一颗棋子!权衡利弊,你随时被丢弃!”
白灵说到这儿,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呀,也挺能的,四处留情,忠-贞好男人雁翎王都被你勾-搭-上了,你是不是以为雁翎王情深义重?还真是,但是他情深不为你!他的王妃,跟寻梦是表姐妹,楚
姬是王妃姨母的私生女,楚姬面目上与王妃有八分相似!雁翎王自始至终是清醒的,一个憋了多少年的男人,看见一个跟亡妻如此相似的人,把持不住人之常情。再加上,他皇兄朝他借寿,他自知命不
久矣,想留个后,如此而已,他的这个自私的想法,刚好让我揪出了你!”
白灵“你就是个走到哪都被利用的脑袋,用完就扔,是你的命!唯一一个善待你、宠你,对你百般疼爱的人,被你害死了!你现下种种,皆是罪有应得!”
一刀一刀下去,所有理智皆被疼痛所淹没,往事一幕幕,像旧日的伤疤,被毫不留情的掀开,这些个真相,比这副正被凌迟的身体,还要来得鲜血淋漓!
两天的时间,过的好慢!
吊着一口气,为什么都没人来救救他?
他听到了鞭炮声,喜庆的曲子声,他的那一点小小的期望,眼底的火花逐渐暗淡下去,他等的人,没来!虽然,白碧城一点都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现在的德行,但是,还是期望着……眼见着出气多进
气少……
他觉得自己,就像那风鸟,一生追逐,一生无处落脚。
白半仙儿看着那滴泪的大佛,他不懂!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一个山沟子长大没见过世面的小刁民,为何要被以凌迟定罪?他从未做过坏事,为何要这般对他?不阿的错,不阿承担,他是白碧城啊!
眼前的光,终是暗淡下去,影像从模糊到黑暗,再到光明……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盈,阳光温和,心情甚佳,从来没这么轻松过,路旁开满了红色的花,他高兴的顺着这条路走着。这时,前面的花丛里,走出来一个姑娘,挡在了路中间,他左突袭又闪避
,这姑娘抓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他觉得有必要讲道理了,“你干嘛?”
那姑娘一乐,“来陪你啊!”
他“你陪我干嘛?”
姑娘还是笑呵呵的,“黄泉路上……我怕你一个人太寂寞!”
他看了看这姑娘,“谁告诉你我寂寞?我不寂寞!”他现在,心情可好了。
姑娘歪头,道:“不寂寞……那你……哭什么?”
他哭了?他抬手摸摸脸,眼睛是湿的,对呀,他哭什么?
姑娘看着他,“跟我回去!”
他“你是谁?”不能随便跟人走。
姑娘“你先说你是谁!”
他是……咦?他是谁来着?哎呦……想不起来了!要是回答不出问题,那多尴尬,他想了想,“我……是人间惆怅客!”
噗嗤,姑娘被逗乐了,“为什么惆怅?”
他摇头,他不知道,他就是觉得这句话说的是自己,绕过那拦路的姑娘,想溜掉。
姑娘拉住他,“不能再往前了!”
他挣扎,这条路,越往前,他越觉得宁静祥和,再没有苦难。
姑娘摸出个东西,提着在他鼻子前晃晃,“不能走!还有这个人……在等咱俩回去!”
他:“你胡说!没人等我!”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的!
姑娘踮起脚,将那黑乎乎的东西朝他的鼻子又凑近了些,“你闻闻。”
他不想闻,但是那绺头发上,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一下就充盈了整个鼻腔,气味入了肺腑,心里泛起一股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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