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堇墨很认真地回答了洛羽兰讽刺般的话。
洛羽兰愣了愣,轻笑道:“这又何解?”
“面对那些奏章你还是有趣的多。……那些老骨头一天到晚都是些陈词滥调,还是你比较有见解。”
“见解?我没说什么啊?”
“你的棋已经说了。……”
……这家伙……
“我累了,不想下了。我虽然身为阶下囚但还是奉劝某位皇帝回去批奏章的好。当然,我也很是希望某位为此而误国误民,被后世唾骂为‘昏君’的好。”
“好啊,因为某个美人而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昏君’倒也安得一方佳话,不是吗?”
洛羽兰已经无力再辩了,“堇墨……”
“怎么了美人,再陪朕下盘棋吧。”
……这家伙…………
行云流水的布局,酣畅淋漓的对弈,又附觥筹交错,管弦和鸣,如果没有其中的步步为营,暗度陈仓这是否也称得上是逍遥安逸。
……
已入深秋。
梧桐在秋风中零落的只剩了枝干,却在斑驳的树影里,翩飞了一个季节的礼赞。
让带着凉意的秋风抚摸过指间,触起深沉的静远。一切都将结束……都将结束……就如无法挽回的季节,你也无法禁锢我的存在。
堇墨,没有在第一时间毁掉我,将是你今生最大的错误。
……
梧桐叶落了满地,在萧条中绽放这最后的绚烂,在金色的奢华中走向死亡。如此矛盾,如此漫烂。
他,依旧的白衣袭地,淡漠轻笑,不落烟尘,依旧那么的风淡云轻,淡影成画,他,只静立于金色的深秋中,在低眉辗转间就能让整片绚烂黯然失色。
这个在用生命渲染的季节在此是那么的无色。
这最后的季节……谁才是……
这场局你赢不了……在这场我早已输得一干二净的赌局里你也休想得胜。
……
深夜,墨兰苑。
洛羽兰坐在床沿上凝望着落地的月光,白皙的面容在月光中像精致的陶瓷,又朦胧,不真实。
来了。
一道黑影在这时闪进了房内。来者像匍匐在暗处的猫,踮着暧昧的脚尖,悄无声息地渡到你身旁。
“鬼魅……”
“呵呵呵……”空灵地笑声在黑暗中传来,“殿下依旧如此的风华绝代啊……”缱绻暧昧的尾音萦饶在夜中,像舔着锋利爪尖的黑猫,神秘,诡异。
“好久不见。”
“还真的好久不见。”一个邪魅的男子轻飘飘地落在了椅子上,单手掌着下颚,挑起细眉。原本阴柔的美貌却在他的一举一动之间变得危险,像铺着一张陷阱诱惑着你陷入。
“既然你来了,那么说明你已经让魅影楼坐实了武林至尊的宝座。”洛羽兰掀开珠帘,做到桌旁,神情淡漠地卷起白袖为鬼魅斟茶。
鬼魅笑道:“这一切还不是多亏殿下指点。”
“哪里哪里,我们只不过是各求所需而已。我为你巩固力量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魅影楼……是我最后的底牌了……”说道这里洛羽兰不时感到有点凄凉。
“任务结束了,派给你的‘魑魅魍魉’四大暗影已经回楼。……今天只要护送你安全离开,那么我们的交易也算完成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们也会保证他们的永久安全。”
“嗯。”洛羽兰滑着杯口若有所思。
鬼魅盯着洛羽兰片刻恍惚,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咳咳咳,那么殿下您想去哪?本座一定将您安全送达。”
洛羽兰回过神来,然后如同新生一般地笑起,“从今起世间再无洛羽兰……”
鬼魅深深地跌进了这天地黯然的一笑。他变了,这一笑,不同以前的高深莫测,不染纤尘,这一笑,而是像孩子一样有着无数的渴望和带着无尽的虔诚。他变得不再无法亵渎,高不可攀,他有了普通人的温情,……而这份新生的温润又会让多少人痴迷?
这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又能让他有如此变化……
鬼魅望着眼中闪着希冀的洛羽兰摇了摇头,恐怕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吧……如果不是自己擅于揣度人心……恐怕没有人会发现那个绝世的皇子变了……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堇墨,你输了,因为你已经无法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赌输赢了……这场赌局一开始就是一盘弃局,而你将多少压在了这盘弃局上你就输了多少。很讽刺,到头来我们只不过是双输而已……不过可惜了……还真的很想和你好好地来一局……
堇墨,再也不见了……
风满楼
南音的望江,无人不知的望江,那是一个缠绵的梦,是醉死人的温柔乡,是挥金如土的商贾之地,是挥墨便成诗的风雅之地,是刀光剑影快意江湖的绿林之地……集结于所有矛盾,却相安无事,宛如所有人都是萍水相逢,一切只是一刻的飘渺。望江,立于红尘最深处,却又不染世间世事,有的,只是,旌歌夜舞,醉生梦死。
而提到望江就必定会提到那——风满楼。卧于望江江水畔,十里的软帐,永不息的灯火,荡漾了无数春秋的江灯,在星火缥缈紫烟朦胧间喃呢,在管弦婉转诗曲小调间吟唱,在乱世铁蹄群雄并起间诉说,风满楼——那个永远不灭的传说。
风满楼有着一舞便名动四方的舞姬——蝶絮。
血色的红焰裙像翩跹于烈焰的蝶,极尽奢华与妖艳,低眉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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