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勤摇头:“您误会了,这次是个意外。”
“哦,这次。”老太太点头,吊着的三角眼皱巴巴的眼皮褶了几褶,要夹死苍蝇似的,讽刺道,“所以之前不是意外,是故意的。”
游勤:“……”事实证明,一夜没睡果然还是对智商有影响。
喜乐扶着外婆坐了,把筷子塞进老人家手里,把碗给她放好了,说:“有人,砸店。”
老太太扔了筷子跟个炮仗似地炸了:“哪个畜生干的?!”
后面还带了一长串的问候对方生-殖-器的污言秽语,实在令人听不下去。
游勤忙打断了老太太清晨“吊嗓子”的爱好,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店里的损失我先垫着。”
他没说“我来给”,是因为他看出来了,老太太脾气不好,但自尊心很高,爱占便宜,但要占得有理有据。
此时说“我给”,有小看喜乐一家的嫌疑,于是说“先垫着”,其意是之后你可以还我,至于需不需要真的还,那是之后的事。眼下,他给了对方台阶,也给了对方一条缓冲带,老太太斜眼睨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游勤把昨天的事简单说了说,当然是掠过了自己派王歌盯着喜乐的事,只说是个巧合,自己的助理正巧在附近碰上了。
幸好老太太此时也顾不上挑游勤的刺了,拍着桌子骂:“什么钱?没有这笔钱!钱都……”
老太太顿了一下,脸色憋了个紫青。
游勤昨天就有些猜测了,此时见她这幅模样,便转头跟喜乐说:“还有面吗?我想吃面。”
喜乐早起熬了米粥,热了馒头,此时立刻道:“有,我去,给你,煮。”
说完就飞快进了厨房。
游勤这才看了老太太一眼:“钱是被他姑姑带走了吗?”
老太太没吭声。
游勤了然点点头,拉过椅子坐下来,目光扫过这间老宅。
老宅不大,但也不算小。大概是早年那种分配房,房子质量没什么问题,就是设计上有很多不科学的地方。
两间卧室,很难分辨哪间是主卧,因为都十分狭小——客厅反而弄得很大,厨房后面连着一个小小的阳台,洗手间就在厨房后面。
诺大的客厅一分为二,一半放沙发、电视、餐桌,另一半用帘子隔出来放了一张床。
床头堆着两张椅子,上面扔着一些简单的衣物,感觉是当了临时“衣柜”。
椅子下面有个口袋,游勤看见了自己送喜乐的那套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那口袋里,看起来被保护得很好。
喜乐平日应该就是睡在客厅这张床上,他还说过,自己一直是跟外婆一起睡的。
游勤目光扫过关着门的另一间卧室:“喜乐不是个孩子了,跟您挤一起睡不大合适吧?”
老太太从鼻子里哼出口意味不明的气:“跟我睡不合适,跟谁睡合适?跟你啊?”
“不是,”游勤乐了,“您能不能别总往下三滥的路子想我?之前跟您起争执的事……我道歉,作为一个晚辈,那种态度确实不大合适。但您作为长辈,对自己外孙口不择言也是事实,我只是心疼他……”
“你了解他什么?认识他几天?心疼?”老太太不屑,“偶像剧看多了吧。”
游勤挑眉,不跟老太太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道:“那明明还有一个房间,为什么你们不分开睡?”
老太太侧头看了一眼,皱在一起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浑浊的眼睛仿佛是突然走了下神,好一会儿才说:“关你屁事。”
游勤抱起手臂:“我是真的想帮他,我不忍心让他受苦,就这么简单,您信也好,不信也罢。砸店的事您不能肯定没有下一次了,确定不关我的事吗?您如果坚持,那我就不管了,我也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做的人,也没那颗普渡众生的心。”
老太太皱起眉,又看了一眼在厨房里晃来晃去的背影,好一会儿似乎妥协了似的,说:“钱,在他姑姑那儿。”
游勤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老太太似乎不甘心,又补充:“那些钱本来就是我们的,都有账本记着的。那些畜生还差着我们钱呢!现在居然倒打一耙,混账!真是欺负我们家没有男人了!”
真要说起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太复杂了,世上再简单的事只要牵扯了金钱,那就简单不了。
这“基本金”确实是赌徒们为了方便,把赢来的钱存在店里,无论是赌是嫖,甚至在店里吃饭喝茶,钱都从里面扣。这账本是在喜乐姑姑手里的,赌徒常会觉得自己赢了很多,却算不清自己输了多少,往往一夜输光十几万却没有感觉。
真要算起来,这些赌徒反而还欠着店里很多钱,两边的入账和出账其实根本算不平;而赌徒会承认吗?并不会,他们只会记得自己存了多少钱进去,现在赌场被端了,立刻就来要债了。
老太太说完,又道:“我们没抢谁的,都是他们自己给的。我提供场所,平日还让他们吃喝,我不能赚钱吗?我们又没赌!”
说起这个,老太太还觉得自己冤枉:“愿赌服输,哎,这是自古就有的事情吧?到了现在反而说是……犯法?他们犯法也就算了,我们做错什么了?还有说乱搞的,我闺女又没跟他们乱搞!哎!一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她是帮他们做介绍,人家喜欢就在一起,在一起也犯法?”
老太太睨着眼,一副看不惯全世界的模样:“修桥铺路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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