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混蛋褚呈,实在再好不过。
“屁的旧情人,”林西水成功将二十斤鸭脖子塞进满当当的行李箱,啪的又将箱子拉上,干脆利落,“是我铁哥们,直的,只搞女人。”
这家伙很快将日程安排妥当,走那天是我送的他。
明明只是旅个游散个心而已,可我看着他,心中又不舍又释然。
等到7月份,这家伙就三十五岁了。
他二十岁那年我们相识,如今已过了十五年。
初次相见时,我以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当然,即便他现在脸上有道疤,我依然认为他好看的不成样子。他始终像个孩童一般,纯挚任性又倔强,与外部世界格格不入。他是我最喜欢不过的人,可惜这喜欢并非情爱,而是更甚于亲情的惺惺相惜。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
他带着口罩,露出漂亮精致的眉眼,他的眼睛总是那样狡黠而星光闪闪,从来都带着细腻的温柔。
上帝保佑,我在心里说。
“求你在国外遇见一个黑手党把你操出真爱吧。”我虔诚道。
“滚你的蛋。”林西水这么骂着,却笑弯了眉眼。
他大步上前给了我一个拥抱,我们短暂相拥,温柔的触感令我眼眶发热。我以前只有他大腿高,现在我都比他高半头了。
“谢谢你啊赵昴。”他轻声道,“我走出来了。”
林西水离开的第二天,我见到了靳子连。
这家伙直接杀到林西水的公寓(当然如今已经转租给了我),他扒着门框气喘呼呼,慌张不堪:“他呢?!”
落魄的失业青年赵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沉思半响才明白这个“他”是指林西水。
“他啊…”我揉着被眼屎糊住的眼睛,半死不活道,“去英国和旧情人结婚去了。”
这家伙眼眶瞬间发红,他呆愣半响,结结巴巴问:“结、结婚去了?”
“昂,那个老外从读书时就一直追他,可林西水一直不愿意就是了。我前段时间不一直想撮合你们么,可惜你又不喜欢他,正巧那老外一直策反我,我就顺便凑合他俩了呗。”我深深叹气,“哎,真可惜啊。如果你喜欢他就好了,如果能把你们俩凑合成一对,多好。”
我整个瞎蒙的,我连英语四级都没过,怎么可能跟老外唠嗑拉皮条。
一阵短暂的沉默,我再度看见了源自青涩男生的玛丽苏纯挚泪水。
这家伙的眼泪在眼眶迅速汇聚,可硬是强忍着不然眼泪流下。他咬着自己的下唇,克制了许久才怒气冲冲凶道:“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他!谢谢你没误会我!”
“哎呀…”我纯良笑,“不用谢。”
这家伙在原地杵了好一会,数次欲言又止,可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
“……还有什么事么?”我问。
靳子连:……
“没有。”靳子连一字一顿僵硬道。
“呃…”
“……”
“那你还不走?呃…进来坐?”
“……不了。”靳子连转身离去,垂头丧气的,挺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打了个哈欠进行了一番自我反省,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妈的真爽,活该这小子在公司不尊重前辈,以往被翻白眼的新仇旧恨一笔勾销,舒坦。
被解雇后,我无所事事了一个月。这一年里基本上没存下什么积蓄,好在住林西水的公寓不用付房租,凭那点积蓄勉强度日也可得。
独居男人本就懒散,我连打理自己都顾不得,更别提照顾雪糕。雪糕连吃了一个月的猫粮实在无法忍受,一脸“你再不给我做饭吃我就挠死你啊喵”的表情,在这小公主的督促下,我终于放下各种口味的方便面,走出了家门。
写简历,找工作。
毕业都半年多了,我才头一次感受什么叫“北漂”。
这几年让林西水养刁了,工资给的多,加班费也不少,公司知道我和褚呈林西水认识,也不会给我难堪,对我一直挺照顾。现在自己找工作,发现“称心如意”这四字挺不容易。说到底,还是穷。
钱啊,难挣。一个月的工资是实打实的就那点固定的数,吃穿用度全得花钱,雪糕的进口猫粮一包大几百,加上带它洗澡看病,一个月光为雪糕就得花上千。
十分拮据。
我很快在一传媒公司谋了个编导职位,说是“编导”这么高大上的名称,实际上就是给甲方业主拍点视频照片,全是俗套。这公司主接地产,做的全是楼盘项目,远不如跟着林西水做品牌包装有趣。
工作无趣,我也安稳惯了不愿意跳槽,就这么硬干了下来。最开始当新人时没什么优待,干了一年多下来就成了公司的老员工。一季度涨一次工资,餐补车补五险一金,偶尔进行自我安慰时,也就觉得挺知足。
一零年飞逝而过。二月年假后失业,四月找到新工作的同时赵煋家添了个儿子,五月回家吃喜面,六月收到林西水寄来的明信片,邮戳是法国一个劳什子地方,七月跟着公司团队去西安拍片转了一圈,八月第一次加薪,九月雪糕吃坏了肚子病了半个月,十月国庆节在公寓窝了一星期,林西水回国,十一月入冬,十二月圣诞节下了雪,如此,一一年元旦来临。
春节回家时,我第一次被爸妈问及相亲的事。
我妈抱着小孙子问:“小昴,过罢年去相亲吧?你也马上二十四的人了,该考虑谈个女朋友了。”
我妈说,“小昴,你还是回家吧。咱们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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