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更别提一个小手机了。
没法联络他,我便只得守在进站口。我不放过任何一班去上海的火车,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生怕错过了带着行李的夏易融。
随后我想,啊,或许是夏易融记错了日子,或许是他又改了日期。他一不小心起晚了错过了火车,干脆就将火车改签到了明天。兴许我现在回家就能看见他正在家门口等着我,兴许下一秒钟我就能接到他的电话。
我一直在等,不顾炎炎夏日,不顾蚊虫叮咬,不顾口干舌燥,不顾饥饿难耐。我抱着行李坐在进站口旁的台阶上,像个傻逼。
啊不,我本来就是个傻逼。
我后知后觉才发现,好像有哪里出错了。
好像,我的那把伞,一时半会拿不回来了。
这几年我丢过好些把伞。
大概是我总爱忘事,每把伞用个一两月个就会找不见。有时是被人借走不还,有时是忘在了食堂图书馆,也有时忘在了银行和公交车上。
丢了一把就再买一把,到最后我也记不清自己究竟买过多少把。
夏易融拿走的这把是我刚买的。
深蓝色长柄伞,地摊货。买伞阿婆很像高中食堂卖铁板烧的总是笑眯眯给我便宜价的阿婆,我便顺手买了把阿婆小摊上最贵的这把,五十块钱,质量甚好。
我本决定将这伞用到大学毕业,可没想到才刚买没几个星期,就让它颠沛流离了。
不知道那阿婆还会不会出摊,下次见到,再买一把吧。
作者有话要说: t^t
☆、第七十五章
我在火车站呆了两天,然后拉着行李箱带着满身臭汗回了公寓。
合租哥们看我回来下了一大跳:“我擦你咋说回来就回来了?我正准备给你寄行李呢。”
“不走了。”我这么说。
从天起我就禁止自己再去想夏易融。我已经接受了事实,深知他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安身的经费而已。他从未想过和我一起走,他也没有将我视为归途和退路。
倒也不怪他。从头到尾他不过将我当成一个关系不错的中学同学而已,是我自己脑补太多。
他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也不再试图去打听。我终于知道以他的能力可以在这世界上生活很好甚至比我还要好,他比我厉害,我从来都不需要去担心他。
只是有一点我想错了。
我本以为没多久我就会得知他的下落近况,毕竟如今通讯发达,他应该会在安身之后给我一个答复——他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或者说给我一个期限。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拿了别人的钱一走了之,他一定会我打通电话或者来一通短信,与我约定还款期限。
我一直带着自己不愿承认可却切实存在的微弱的期盼等待着夏易融的消息,但我从奥运会开幕等到闭幕,从夏天等到国庆,从落叶等到下雪,等到圣诞,等到元旦,等到年关,就如同这些年我一直在静悄悄等待那般的等待他,却始终没有等到。
于是我陷入了一个名为“惶恐”的怪圈。
我怕他出事,怕他得病,怕他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消失在人世间。这种彻底断了联系的感觉实在令我崩溃,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迅速沉默下来。
那段时间我染上了很重的烟瘾,一天一包,连咳嗽都带着烟味。除却吸烟,我还喝酒。我不和旁人一起喝,只是像喝白开水一般灌啤酒。一次灌个十来瓶,一点事都没有。虽然单次不醉,但我一日喝三次,看起来和酒鬼没什么两样。
我控制不住。
这些劣习迅速麻痹了我的神经,令我的生活毫无痛楚,香烟酒精令我整日昏沉压根无暇思考,我被麻痹的十分开心。
当个无忧无虑的傻逼,真开心。
学校有事我就去学校,学校没事我一个人窝在公寓,可即便是在学校,我还是烟不离手,顿顿不离酒。在学校从不缺饭友,几个人吆喝着去吃烤串,每次都是我喝吐。啤的白的红的掺着一口闷,一群人中我喝的最爽快。最开始还有人跟我拼酒,到最后旁人压根不敢跟我喝,怕喝死自己。
我成为旁人口中的酒鬼,一身浓郁的烟酒气息令旁人对我敬而远之。
但我很开心。
那是我迄今而止的人生中最愉悦的一段时光。
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什么都不怕。去他妈的工作,去他妈的前途,去他妈的生活,老子压根不在意。
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但这种行为是发自本能的,我的本能认为这样会让我开心,于是我就按照本能这么做了。我知道我这种行为十分狼狈堕落,像个动物,压根不像是一个接受过教育的成年人——我知道人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动物,人类的本能会趋势我们作出一些愉悦自己身体或者心理的行为,但这些行为不见得是正确的,这行为或许会令自己的生活陷入困境,也许会直接伤害到他人甚至这个社会。“遵循本能”这当然不是件坏事,只不过本能有好有坏罢了,而教育正是能让人类区分这些好坏的净化之水。教育会令我们知道如何独立思考,让我们能够正确对待自己的本能yù_wàng,从而使我们克制一些不正确不善良的yù_wàng。作为一个经受过大学教育的成年人,我应该及时给自己敲响警钟。我应该告诉自己这样不对,放纵自我是在耽误青春浪费时间虚度人生,烟酒会损害身体健康,我应该努力振作继而发奋图强。
可他妈,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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