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紧绷的神经,忘记了怎么反抗和拒绝自己,几乎是跪下来恳求“去陪他,求你。你答应我,我以后都陪在你身边。”
那时他的心态简单非常,原本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棋子,却起到了搅局的作用,如今也到了用尽废弃的时候,哄骗他,让他开心一下又何妨,最多也就半年。
拉着胃癌晚期刚刚出院的他坐飞机,假装没看见他的虚弱无助,假装没看见他大口大口的呕血。
太多了,自己对不起他的事情太多了。
焦扬已经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真是个大混蛋,混蛋到没有理由被他原谅。
可是,他知道好爱他,爱到如果放开手自己就没有办法活下去的程度。并且有一种空穴来风的自信和肯定,阿止也爱着他,十年来,夏止无论受了多少伤,无论表面变得多么淡然,却永远戒不掉藏在眼里的爱意。
如果两个那么相爱的人最终不能走到一起,岂不是太扯淡了。
焦扬给自己打完气准备展开进一轮软磨硬泡深情告白“阿止,我……你干什么!”
他注意到的时候,夏止已经迅速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架在自己的手腕上,抿着嘴,胸口轻微却高频的起伏,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眼神却是十分认真的看着他“滚,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真的会死吧,自己这破烂的身体,只要下手狠一点,就解脱了。
他认真地看着焦扬,像是在问:你真的希望我去死吗?我明明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这眼神竟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把焦扬的心切成一片一片,在胸腔里血流不止“阿止,你的手在发抖,胃很疼是不是?放下刀,乖……”
刀尖就这样狠狠地插入他手腕脆弱的皮肤,很深,只要他拿刀的右手在左手腕上稍稍的游走,大约就能顺利的切断动脉。
“我滚!”焦扬第一次怂了,他很恐惧,这种感觉让他双手发抖,脸上的汗在一瞬间竟比夏止还要多,他怯懦的退出银台,退出书屋。在书屋门口匆忙掏出手机,掉落,捡起,120,打120!
可悲的是他却连报一个地址都语无伦次。
“呜……”焦糖可怜的在夏止身旁呜咽,妈妈把自己丢给爸爸,如今爸爸又把自己丢给妈妈,都不要我了么。
“焦糖……别怕。”夏止小心翼翼的把刀收好,抽了几张纸想去止血,却止不住,便慢慢站起身子,才发现自己痉挛许久的胃部已经不允许他再任性。
可还是强撑着身子手紧紧压着胃往银台外面走,楼上,记得有云南白药,一定要先止血。
要赶紧止血……止血……可是头好晕,夏止一手捂着胃一手垂在体侧还往外止不住的淌血的站在银台外面,几秒……他重心不稳却也再也没力气支撑,身子往前一倒,受伤的手也伸出来护住头部,顿时一片的猩红更加惊心动魄。
狼狈地跌倒在地上,迅速的蜷缩起身子,抱着胃部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看着客人向自己投来惊异的视线,他只满心绝望地和他们交换悲伤的视线。
可不可以不要看我,我只是想继续安静的过这样安逸平凡的生活而已。
为什么你一出现我就会这样,为什么我就不能好好的过完最后几年的人生,为什么你一定要来刺激我,为什么你不能忘了我……夏止直到昏迷,都还在想,怎么才能让焦扬放手。
如果我还能活个三四十年,我他妈就跟你在一起了。
焦扬抱着头蹲在书屋门口早已泣不成声,直到听见店内的混乱才冲了进去发疯一样的抱起那人往外跑。
看着夏止被推进急救室,焦扬怔怔的等在门口,沾血的双手不住地颤抖,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残存的理智让他在此刻仍能掏出手机去打求救电话“郗承……求你,救阿止……”
自己的血救不了他第二次了,没有第二次了。
医生还没有出来说血库血量不足,但是,必须要准备一下。
焦扬知道自己不可以失去他,因为那感觉就像失去了心脏一般没有办法生存。
夏止的运气从来不好,焦扬的运气却向来不错。仔细想想,这一次,焦扬大约真的赢了。
郗承侧着脑袋用一种酷似悲伤的眼神看着旁边病床上苍白至极的人,罕见的血型血顺着一根细长柔软的管子缓缓流进那个人的身体。
护士走过来,拔下了针管“70,望先生请注意休息,补充营养,没什么大碍。”
郗承有些困了,却舍不得睡,他静静转过头来,看着焦扬。那眼神,和自己之前强迫他的憎恨不一样,如果形容出来,大约是埋怨。
他在怨自己。
焦扬忽然想到什么,却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他忽然想从这个房间里退出去,忽然觉得也许郗承才能保护好阿止……
为了验证他的想法,郗承开口了,两年过去,他终于坦白“我没有失忆。”
“为什么……”像是在问郗承,也像是问自己,更像是,单纯的,不在乎答案的在说话而已。
在焦扬几乎情绪奔溃的时候给郗承打电话,郗承的回答却是:哪家医院,我在h市。
那时焦扬来不及起疑,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个人也在,只顾得兴奋和感谢苍天。可现在,他明白了。
郗承对夏止的爱不亚于自己,从来不,他爱了他太多年,为他的牺牲太多太多。即便十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声不吭的出现在他身边就想静静地看着他幸福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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