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是一个很奇特的城市,刚刚眼前还充斥着繁华现代的摩天办公楼,可一转角就会置身于哥特风浓郁的古老街道。那些翻新的、或者老旧的小酒馆和咖啡店,即使是外柱上的装饰线、甚至门前的摆放花盆的架子,都留有古老欧洲的气息。**净井然的街区充满了英伦贵族特有的严谨和庄重。
谢炎和舒念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只能按照小时来计算。他们错过了大英博物馆、错过了新圣保罗大教堂,错过了贝克街的221b号......他们错过了太多太多。
但还好,他们有一个明媚的下午。
谢炎带着舒念去了一家中国餐馆,味道还算正宗,那是他以前想家时经常去的地方。回想在这里求学的日子,英国料理无疑是谢炎的一场噩梦。相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即使是舒念这种毫不挑剔的人,也会理解他的心情。
想家了就来电话,想吃什么告诉我,给你寄。谢炎对舒念这样说。
谢炎会乘坐今晚的飞机回国,明天早上准时上班。
两人来到泰晤士河边的时候,距离飞机起飞只有三个小时。
傍晚的伦敦,在河水的映衬下格外的安静美丽。谢炎和舒念的运气不错,他们登上了每周只开放一次的伦敦塔桥。
缓缓流动的河水反射着橙色的余晖,舒念望着着河面上来往的商船客船、还有笼罩在淡淡薄雾中的精致的建筑,不由得有些感慨,
“河水好像一直都这么流着,永远都没有变化。”
谢炎靠在栏杆上,拄着下巴,有些懒懒地望着远方,“事实上也就几百年的功夫,这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历经了大火、瘟疫、雾霾.....还有重建,才有了今天的伦敦。
“小念,你说的对,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这样景象,也是一点点修整过来的,更何况人呢?我们总归是有机会的。”
谢炎想,如果不是小念的坚持,两人又怎么能有这样并肩的机会,看到这样的风景呢。
“少爷......,这个,”舒念拿出了小小的银色的戒指,那是谢炎曾经的承诺,“你帮我带上吧,不管以后怎么样,他总归是我的念想。”
“好。”
谢炎小心翼翼的将戒指戴在舒念的手上,又正了正,就好像在真正举行一场仪式。
他遵守了和母亲的约定,安分的送别,不再“胡闹”。但还是趁舒念低下头看手的时候吻了他的额头。
舒念不放心似的嘱咐着这几天来不断重复的话,“回去之后,要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就算是工作也不能太累。”
“我知道。”
“还有,老爷夫人如果安排相亲的话......你是可以去参加的,千万不要拧着来。”
“好。”
“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别再惹他们生气了。”
“嗯。”
“陈伯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少爷你要多担待的。”
“明白。”
“如果有时间的话,帮我去看看小加,他的养父母人很好,小加也会健康成长的。”
“好。”
“少爷,明年夏小姐的婚礼我参加不了了,你要去的时候,替我带好。我也会打电话祝福的。”
“我知道。”
“还有,少爷,”舒念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好像怎么也叮嘱不完,“少爷...还有,三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你要放宽心啊。”
“嗯。”
“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去机场吧。”
“不用,”谢炎**脆的拒绝,“我送你、你再送我,真麻烦。”
再送别,他怕会真的离不开他。
谢炎贴了贴舒念的脸颊,吻了他的唇,盯着舒念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在他的耳边说道,“舒念,我等你,保重。”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将这座城和舒念一起抛在身后。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便爱相思。
☆、跋涉十年
舒念走后的第一年,在母亲的安排下,谢炎开始频繁相亲。
因为在酒会上发生过猥|亵男仆的事件,所以即使冲着谢家的面子,各大家族也不愿将女儿嫁给这种“纨绔子弟”,只是应付了事而已。
偶尔也会有几个情窦初开,却涉世不深的女孩,对谢炎一见钟情,想要和他进行进一步交往,谢炎便会接挑明自己在等心上人的事实。
“你的心上人真的是那个酒会上的男仆吗?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等他回来之后就不再是我的男仆了。”
谢炎不厌其烦的对那些好女孩解释。
舒念走后的第二年,谢炎在工作之余,已经完成了方圆数十里的名门千金相亲会。谢夫人也开始把目光放在那些家世清白却经济一般的女孩身上。
娶妻嘛,相夫教子就好,谢家也不差这几个钱的。
谢炎依旧顺从母亲的意思,去相亲、相亲、相亲、然后便再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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