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白梅香飘进屋子与那一枝白梅散发的香气混合,恰到好处的弥漫了整个屋子。
何柳的心情从未如此不平静。
即将成为家主的他还要着手管理家中的大小事务,安排好下人,努力赚钱。
有人敲响了何柳的房门:“少……家主,对面的王少爷找您。”
何柳回答:“知道了。”起身披上大衣。
“河流,节哀。”河流是何柳的外号,取的谐音。而这王舜则是何柳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见何柳没有回答,王舜心知何柳还在为自己父亲的事伤心。
何柳跟他可是无话不谈的,现在却如此沉默,他扯着何柳的袖子不知从何安慰的好。
“咦?哥!你也在呀。”刚到的王瑾看到他们两个惊讶。
何柳拂开王舜扯着他袖子的手,准备离开,王舜想要抓住何柳的手却被何柳躲开。
王舜苦笑,王瑾看着王舜也苦笑。
验尸的结果出来了。尸体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木偶,肚子未被剖开,喉咙和臀部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木偶是怎么进去的呢?
内脏什么的都不见了,像是被人直接切除,切口平整,空的区域放置着木偶。
骨髓也不见了,里面只有线,缠绕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的线,穿过骨头,伸到外边,包围着木偶。
线和木偶并不是连在一起的,但它们都被暗红的血液染红了,可是,洗完之后,线和木偶依旧是那个颜色,分毫未有改变。
尸斑证明他是被冻死的,死了三四个时辰了。
有下人说,在晚上的时候他看见老爷往后院走,走到现在尸身的位置站定。
他要去巡逻,查看其他地方,没有就留,以为很正常。
没想到……
木偶被官府拿走了,线也是。
红色的血液和雪还在那里,昭示着行凶者的凶残。
何柳站在雪地里站了好久好久,终于叹出一口气离开。
回书房,整理一些账本。
提笔时突然想到房间那枝梅,突然对画画有了兴致,于是拿出画纸画画。
书房这里开窗正好可以看到那棵梅树,何柳画了几笔,感觉看不真切院中的梅。
起身走近几步,又瞧见了那抹刺眼的红色。
画画也没有了心情。
他吩咐一些小厮打扫院子。
他们不敢从那片红色上踩过,不是尊敬而是畏惧。
他们拿着铲子小心翼翼的铲着雪,没有人愿意铲红色的部分,但是有了一个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就不怕了。
那红雪专门被人送到荒芜的地方,去送的人多达两三个。
本来是一个人去的,那个人害怕,就拉了与他关系好的其他的人。
☆、3
明明这么冷的天,回来后他们都出了一身大汗。
被吓的……
何柳出门去看看自家产业经营情况,那些商人一个个都老奸巨滑的,不过何柳也不是同他们打过交道,自然是知道有些什么套路。交谈完,也把何柳累了个够呛。
他向家走去。
雪花还在飘着,小了很多。
孩童在嬉戏打闹,差一点,雪球就砸到何柳。孩童不好意思的看着何柳,何柳朝他笑笑,表示原谅。
青石板被白雪覆盖,何柳表示脚都要冻僵了,但是大庭广众的,他不好意思捂着自己的脚暖暖。
家就在不远处,过一个转角就是了。有人进进出出,在为明日的葬礼做准备。
这些他不懂,都交给父亲以前信任的一个助手来做。
走近了,发现家门口扑着一个青年,青年头发还是有打理过的,还是有些乱,着一身打着补丁的青衫,有雪飘到青年身上,不一会儿就融化成水。
过路的那些人看都没看他。
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冷漠自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何柳弯下腰抱起青年,唤了府中的大夫给青年瞧。
不得不说,青年长了一副妖媚的样子,比女子还美,单单在这睡着就是一副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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