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村的真相
秦又白醒来是在第二天,屠安正在他的屋子里煎药,药香缭绕,这里是临州城内的万景楼。
见他坐起,屠安神色渐喜:“醒了啊,来,先把这碗安神汤喝了。”
秦又白愣愣的接过汤,巡视了一周,突然急道:“夏渊呢!我爹呢!还有其他人都怎么样了!”
“别着急别着急,”屠安忙安慰他,“武林盟的人都在这家店里养伤,秦律也在,只要逃出的人都活下来了。只有夏渊伤的比较重,人还在昏迷不醒,不过好在你及时让他服下避毒珠,剧毒没有侵蚀五脏六腑,这才算勉强捡回一条性命。”
秦又白胃里一阵痉挛,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那我去看看他。”
“不用不用,”屠安哭笑不得的摆摆手,“我就料到你会如此,所以才专门叫店家准备了这间最大的客房,也方便我同时照顾你们两人,你看——”只见屠安拉开身后的棉纱帘,帘后居然多藏着一个小间,小间的床上正躺着夏渊。
秦又白惊喜的扑过去,摸了摸夏渊昏睡中微微发热的脸,这才终于松下心。因为后背受伤,夏渊只能侧趴在榻上,弱点与弊陋皆暴露在人前,自他成为武林盟盟主,何曾显现过如此弱态。秦又白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忍不住离得夏渊又近了些。
“对了,屠先生可曾见到定魂珠?当时我应该握在手中的。”
“珠子在秦律那里,他现在正在与史巫奇面对面相谈。”
“爹他……!?我、我是说老盟主……”秦又白想起改口,“老盟主一个人去找的史巫奇吗?”
屠安笑了,“我晓得他收你为义子,所以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客气。放心,他们是商谈,不是斗殴,当时在外围我就有所猜测,果不其然,那史巫奇就是医神失散多年的儿子。”
一切与猜测的一样,秦又白却反而更加焦心:“……那你们可有找到戚欢欢?”在他原本的设想中,定魂珠和戚欢欢是能牵制住史巫奇的关键两翼,缺一不可,而且比起定魂珠那样的死物,一个活生生的妹妹一定会更有说服力。
提到戚欢欢,屠安的眼神暗了下去。“毒瘴散去后,我曾亲自率人进入武林盟旧址搜寻存活的人,我们在树林里找到了宁凛的尸体,并没有戚欢欢。当时史巫奇的情绪有些激动,所以我们只能先撤离,不过之后我又派人去搜过,翻遍了整个武林盟仍旧没有找到她。”
秦又白忖思道:“没有尸体,那便是还活着了……当时我和夏渊逃入正龙庭,庭里并没有其他人,所以应该也不在废墟之下。戚欢欢一定还活着,屠叔叔你快去告诉他们!”
“放心,你能想到的秦律一定也想到了,他肯定要比我们能周旋。”
秦又白点点头,他从不怀疑父亲的实力,如今夏渊重伤,自己又没有说话的分量,所有事都只能推给父亲一个人处理。
“对了,老盟主有没有说……嗯,和夏盟主有关的事?”
屠安一挑眉,“夏渊的事?没有啊,只是把你俩丢到我这里来救治,其他的就没有多说了。”
秦又白不解的皱起眉,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当时父亲剑指夏渊,两人必然闹了极大的矛盾,怎么现在又一点后续都没有了。屠安与他闲聊了几句,又去给其他盟众换药,秦又白便一个人靠坐在夏渊的榻上,愣愣的想问题。
忽然,肩膀被搭上一件温暖的披风,秦又白回过头,床上的夏渊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正支着胳膊想为他把披风套好。秦又白没有制止夏渊的动作,而是别扭的往后靠了靠,叫夏渊的动作更顺利些。
“都伤成这样子了,夏盟主居然还有力气做好人。”
夏渊默默将披风塞好,似花费了不少力气,只是默默喘几口气。
“又白,有一件事,我一直瞒了你和师父许多年。你刚才问屠先生,是想知道在武林盟内发生了何事是吗?师父恨极了我,那种情形下又不容辩驳,所以……”
秦又白缩了缩肩膀,让身子更暖和些,默默听夏渊说话。夏渊垂下眼眸,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详尽的打开自己身上的隐秘。
“你可记得多年前有一次,我滞留在姚府地牢多日,为一个犯人频频失态。”
“记得。”那次夏渊罕见的醉酒不说,还对着牢里肮脏的人犯又又哭又笑,只瞧得秦又白一头雾水。
“那是……我的父亲,我的生身父亲。”
秦又白一僵,不禁脱口道:“你不是我爹的儿子吗?”
夏渊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又白果然听到了什么传闻吗?”
“算、算是吧,当时急着给父亲治病,我就去听了屠叔叔的墙角,结果却意外听到陈管家和他的对话,说你与我真实的身份刚好调换,你才该是真正的盟主继承人……”
秦又白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消匿无音的时候,夏渊扣上了他冰凉的手背。
“如果可以的话,身世的事我并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错误的,是谎言,我夏渊的的确确是来路不明的野种,而你又白,则是货真价实的天命少爷。”
秦又白皱起好看的细眉,“你弄糊涂我了。”
“抱歉……所有事情,还是要从我的出身说起。我的生身父亲,原是江州大户的一介奴隶,却杀主越位,常年被官府追杀。父亲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年轻时便以坑蒙拐骗度日,后来一次在青楼轻薄了母亲,便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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