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坐着的霜竹也跟着笑了几声,回道:“小公子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奴才也觉得‘糖葫芦’更好听一些。”
“呃,那个……还是叫‘红喜丸’吧……”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转眼看见宇儿少见的羞红了脸还一副讷讷的心虚样子,又忍不住笑起来。
宇儿见我越笑越大声,脸也越来越红,最后只得委屈地叫了我一声,“哥哥……”
“咳咳~好吧!”我终于止住笑,一本正经地吩咐道:“霜竹,吩咐下去,以后善宁宫的人都得说‘糖葫芦’不能说‘红喜丸’!”
“是,公子!”
“……”
我摸了摸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的小孩,大笑过后的身体是说不出的舒畅。
这样真好。
“公子,前面有茶棚,要不要歇一会儿?”
我掀起车帘向外看了看,日头还早,这边有茶棚也说明快到寺庙了,歇一会也好。
“嗯,让他们停下吧。”
茶棚甚是简陋,不过打扫的还算整洁,又是建在依山傍水的环境中,倒是带了一点雅致。茶棚里人不多,我和宇儿还有霜竹坐一张桌子,
其它人在一边,那些茶水都是买了给随行的侍卫喝的,我和宇儿的霜竹自然有准备。
坐了一会儿,我见宇儿的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吩咐霜竹上路,哪知这时从东边奔过来十几匹骏马,骏马上的人都着深色短打,有
的随身还带着刀,明显是会功夫的人。
看着那些人朝茶棚奔过来,一旁的侍卫都紧张起来,纷纷围在我和宇儿身边,手也握上腰间的刀,气势全开。这些侍卫的功夫都是过得硬
的,一时之间空气中竟满是萧杀之意。
等到那些人近了,我看清了打头器宇不凡的锦衣人便知道这是一场误会,正准备叫侍卫散开,谁知那打头的人竟率先下马作了一揖,朗声
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只是路过喝口茶水,并无恶意,这些都是我的家丁,因为赶路急了一些,惊扰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眼前的青年二十四五的年纪,穿着打扮皆是是上品,周身气质温文沉稳,更难得的是眼神清澈平和,让人见之忘俗,只可惜他这模样让我
无端想起二哥,心里顿时起了排斥之感。
我对他微微颔首,“无妨,是我家仆人无礼了。”说完便不再看他,转头吩咐霜竹准备上路。
“哥哥。”宇儿拉了拉我的手,见我低头看他,小声问道:“他们是不是就是江湖中人啊?”
我一听哑然,轻笑道:“你可知道什么是‘江湖’?”小家伙大概是听那些武师傅的故事听多了,整天幻想着打打杀杀,估计将来会和忆
雪一样,投身疆场征战一方。
“我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小孩又是一副“红喜丸”就叫“糖葫芦”的表情。
我再次哑然,拍了拍小家伙的头,笑说道:“这么说所有人都是江湖中的人了?哥哥和宇儿也是?”
“这个……”
小家伙皱眉思考着,很不甘心却又不知道怎么来反驳,看得我一阵好笑。哎~若没有宇儿和忆雪,我的日子不知该有多无聊。
今日本是皇祖母每年定时礼佛的日子,只是皇祖母前几日染了风寒不便出宫,便让我代她过来,当然,也有让我带宇儿出来看看的意思。
礼佛的仪式结束,我们便赶回城里,难得出宫,我想带宇儿在城里转转。
也许是心境不同的原因,京城里入了夜也没有我记忆中那般冷清,茶楼里人声鼎沸,我和宇儿坐在三楼的厢房,既可以看见下面的热闹,
又能不被打扰,真是不错。
“忆雪什么时候来?”宇儿望着楼下问道。
“快了,传信的人去了也有一会儿了。”
我和忆雪情同手足,所以最开始是让宇儿叫忆雪哥哥的,只可惜宇儿小小年纪就知道挑软柿子捏,怎么都不愿在“忆雪”后面加上“哥哥
”两个字,害的忆雪很是伤心了一阵,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不过想想也是,宇儿平日不知比忆雪稳重多少,谁更足以当哥哥还真难说。
说曹操曹操到,我话音刚落,就有个人头颤巍巍探进门来,看得我好气又好笑,“忆雪,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要是被柳将军看到,估计一
顿板子是免不了的!”
“啊!真的是殿下和小殿下!我还以为是大哥又作弄我呢!”
忆雪羞红了脸坐到我对面,我心里暗叹,谁见了这小兔子模样都会想作弄作弄的。
忆雪对外面自然了解的比我和宇儿多些,让他帮忙点了菜,又听他讲些京城的风土人情家长里短,一顿饭吃得十分尽兴。
吃完饭又喝了会儿茶,天色已晚,我们真是该回宫了。
以为这一天就这样顺顺当当的过去了,哪知临走之前除了岔子。
说是“岔子”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我遇见了一位故人。
我们一行人从三楼往下,下面有人要上楼,正好碰上,若一方不让开,楼梯就走不成了。
忆雪走在最前面,我牵着宇儿走在中间,霜竹跟在我身后。那些人有些身份,因此也没打算让开,见下面有人挡路,本在说说笑笑的忆雪
愣了一下,习惯性地扭头看我,我漫不经心地抬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
十四五岁,正是最好的时光,那人又天资出众、气质上佳,穿着一身白色镶银线的锦衣,嘴角含笑、顾盼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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