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两个人也跟着白蟾宫他们,也早就感到那两人已经发现了自己,只是这一路他一心记挂着白蟾宫,不想横生枝节,所以一路上一直没有其他行动。
方才在远处他看清等在入口处的是阖桑,除了稍稍有些诧异和尴尬,走近后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五公子……”人面桃花支支吾吾的,干笑着唤了声阖桑,他抓了抓头,张着嘴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便又沉默了下来。
他觉得他和阖桑应该算是情敌,常言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可现在对着阖桑,他却一点愤怒的星火都燃烧不起。并不是他怕阖桑,而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立场与他争什么。毕竟,白蟾宫赶他走时,已经非常明确的表明了态度,如今还死皮赖脸的跟着白蟾宫的自己,不说卑鄙,但所作所为仍非大丈夫所为,看起来像是个拿得起放不下的十足小人。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在医馆的时候,有一天白蟾宫不知道掐指算到了什么,突然将他和褚宁生赶出了医馆,还十分冷淡地让他不要再跟着他,人面桃花受到打击黯然伤神,沮丧得差点一蹶不振。
褚宁生原本也是不想走的,他之前回到伽蓝寺,没有找到女鬼苏小慈,寺庙里唯一完好的天王佛殿好似被大火焚过,只剩一堆灰烬。他心急火燎,直觉跟白蟾宫脱不了关系,死活不肯离开白蟾宫,向白蟾宫逼问苏小慈的下落。结果白蟾宫赶他们走的那天,不知道独自跟褚宁生说了什么,又或者对书生做了什么,等在门外的人面桃花因为担心白蟾宫的安危,冲进屋内找白蟾宫时,却发现书生早已莫名其妙的不见踪影了。人面桃花追问白蟾宫,没问出个结果,诧异了好一宿刚渐渐平复下来,就也被白蟾宫字字冷淡地撵出了医馆。
他觉得白蟾宫心中有事,赶他和褚宁生离开,其实是为了他们好。但白蟾宫越是这样不肯告诉他,人面桃花就越不肯轻易死心,如此,才会这么一路跟着白蟾宫到了裂鉴峡谷。
“你该止步了。”阖桑见人面桃花神情恍惚,不知在追忆什么,英俊的脸上,不由得透出一股寒冷的阴厉之气,散发出强烈的令人窒息的压迫力。
人面桃花回过神来,他听到阖桑的话,嘴角瞬息僵住,顿了一下,才缓缓对阖桑说:“我有点不放心白公子。”
阖桑笑了笑,收回目光,转身负手看向裂鉴谷内的白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的语气其实与平常无异,但也许听者有心,即使阖桑所言非虚,听在人面桃花的耳里就显得意味深长了许多。
神族上界,岂容一个修炼半吊子的强盗随意踏足?
当然,人面桃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没有狡辩,甚至立即回答阖桑:“我不会越界,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只是听他如此说,阖桑的脸色并没有因此有太大改变,他转头看向人面桃花,目光如苍鹰锐利。
过了片刻,才不紧不慢地对人面桃花说:“没有这个必要,你与他相处这些天,想对他说的应该已经都说了,何必继续纠缠不清。”
人面桃花闻言,摇头苦笑一阵:“前几天我陪在他身边,确实把该说的都说了,他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只是他受了重伤,我于心不忍,叫我放下他,就算是普通的兄弟,我也做不出来。”说着,重重叹息一声,“好不容易他刚有所好转,突然说要离开,急急忙忙的打发了我和臭书生,我见他神色有异,所以才跟到了此地。”说到此处,像是想要撇清什么,又接了一句,“不关我私心的事,我只是想助他一臂之力。”
阖桑听人面桃花说得诚恳,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看起来十分诡异。
“你好似还不明白,”他回身对人面桃花道,“我不介意他人觊觎我的东西,但我不喜欢不识时务的人。”
一旁的木鱼心头猛然一震,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盯着阖桑,黑色的眼睛里除了深深的震惊,还有那被掩盖在瞳孔之下的嫉恨与杀意。半晌,他无声垂下头去,想起与白帝消失在谷中深处的白蟾宫,不由得握紧了双手,但随即很快,他慢慢松开手指,重新抬起头来,那漆黑的眸子恢复如初,只无害地注视着阖桑,再看不见眼底掺杂的其他东西。
人面桃花指着阖桑,蹙着眉头不悦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将白公子当成什么了?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
入口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阖桑走到石头边,伸手抚了抚石头光滑的表面,抬起指尖,粘了一手的细细银丝。仔细看,不像蛛丝,木鱼走到他身旁,满是好奇地盯着看了许久,也没认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阖桑手指微微轻碾,那丝丝缕缕的银丝便化作晶莹闪烁的粉末,落到了地面枯黄的泥土里。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他忽而问人面桃花,见人面桃花不明所以,便娓娓说道,“有一个苦行者,养了一只四足小虫,如冰蚕剔透,每逢月下还会吐出漂亮的银丝,苦行者非常喜爱。有一个西域来的赤足游僧,途径此地见到小虫,告诉苦行者此虫毒性非常,利爪有毒,嘴中尖牙还藏有毒腺,劝他不要再养,否则早晚有一天会因其丧命。苦行者不肯听信,认为它与小虫朝夕相处,情深意重,更想剪掉小虫的利爪,拔掉它的毒腺,令其更加不具威胁。哪知,有一天,他伸手去剪小虫的指甲时,被小虫一口咬住手指,苦行者当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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