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想要一个医术卓绝的大夫,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剑君清见二老神色愁然,他又安抚两位老人:“不急,等一会父亲回来后,再与父亲好好说道此事,想来父亲总也该有办法的才是”。
老侯爷点头,叹息一声。
沐鸢已经下葬了,她的事情算是办完了,可这回城的路,沐臻却并未陪同,他要留下,是另外还有事情要做。
确定沐侯府在马车已经彻底走远了,沐臻抬手一挥,顿时便见得童袁飞一身囚服,头发散乱手腕戴着镣铐得被人押了过来。
从知道童潼是沐老侯爷的亲外孙后,童袁飞就知道自己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早,而此刻,沐臻将他押到沐鸢的坟前,显然便是想拿他来祭奠沐鸢的在天之灵。
看着墓碑上那沐氏阿鸢之墓,以及儿系沐童潼的几个字样,童袁飞不由得双眼泛红,眼底全是掩藏不住的愤恨与……悔意。
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就是没有好好的,以真心善待过童潼的亡母。他娶了沐鸢,给了她正妻之位,却没有给她应有的宠爱,甚至于,他连沐鸢病故的时候,他都还在外头与人洽谈生意,琴声绕耳,美人促膝,在他与人最是fēng_liú的时候,沐鸢就咽气了。
冰冷冰的童府里面,唯一守在沐鸢身边的,只有……只有年幼的童潼,抱着沐鸢已经冰冷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
合该童潼痴了之后,连沐鸢的死都跟着逐渐的忘了,实在是……那一晚真的不是个很好的记忆,估计也该是童潼最痛的一次,所以……他情愿忘记。
膝盖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童袁飞一个踉跄,猛地跪在碑前。
沐臻站在童袁飞身侧,他眸光y-in鸷,话音y-in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童袁飞佝偻着跪在碑前,他闭起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才道:“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希望……你能给我留个全尸吧”。
留个全尸吗?
沐臻冷笑,他没说话,只是拿了酒杯,将酒水洒在沐鸢的碑前祭奠沐鸢,而后转身时,他眸光看着远处微微轻眯,手臂轻抬间。身后的副将举起大刀,手起刀落。
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洒在沐鸢的碑前,童袁飞倒在地上,已是尸首分家,那双睁大的双眼,虽然已经没了光亮,却y-in鸷得让人浑身发寒,像是他死得不甘。
沐臻只是淡淡回头撇了一眼,只留下一句:“扔林子里去”。
扔林子里去,自然是拿去喂给豺狼虎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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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袁飞的死,传到江城童俞耳中的时候,已经半个月多月了,那时候童俞刚安排好江城这边生意场上的事情,准备动身前往京城去看望童袁飞最后一面,也算是尽了做儿子的最后本分,可是他没有想到,等他收到消息的时候,童袁飞再在数日前就已经死了,不止是死了,尸体还被沐侯府的人给扔去了树林里。
那一瞬,童俞整个人都呆了,他心里空荡荡的,不悲不喜,就这么空空的。
“少。少爷……”小厮担忧的看他。
童袁飞愣愣的转了眼,他回了神,却是软软在桌边坐下:“算了……”童俞疲惫的叹息:“京城不必去了,就在家里给他立个衣冠琢吧”。
小厮愣愣的,想转身去吩咐,又害怕童俞这里会出什么事来。
不过童俞除了那片刻的失神,而后便再无什么异常,他就像往日一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顾恩弟知道这事的时候到不意外,他也料定了童袁飞活不了多久,但是他没有料到沐臻会连个全尸都不给童袁飞。
也是,自己的妹妹在童府受了那样的事情,外甥又因为童府的关系而成了这样,不让童袁飞死无全尸,确实是难消沐臻的心头之恨。
放下邸报,顾恩弟轻轻叹息一声,他起身出去,刚出了书房,荆筠便立即站好:“大人,您要出去吗?”。
“恩,告诉古越,我要去溪水村查看,他若得空,便让他一块与我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一些~~剧透丢丢,我感觉……小谢快出来了哈哈哈哈
咳我先休息去啦~
☆、衣衫
溪水村,那是顾恩弟老家所在,也是当初他与童潼成亲的地方。
溪水村虽然是叫这么一个名字,但是这里的水源却并不丰富,有不少人家的田地,甚至还出现了干旱的情况。
顾恩弟对于溪水村的情况很是熟悉,是以并不需要村长的陪同带路,他便将溪水村再检查了一遍,完了之后,顾恩弟便回到了他在村子里的老屋。
这老屋是木屋搭建起来的,是顾恩弟祖上太爷搭的,那时候的生活很苦,村子里几乎众人的房屋都是木头搭建起来的,院子外头的墙,不是用石块堆积起来的,就是黄泥塑起来。
顾恩弟推门进来,他眸光看着这老屋的每一处,不由得眉宇轻拧起来。
荆筠跟秦风跟在他的身后,两人都只是朝着四周张望并不说话。
黄点儿扑扇着翅膀,落在顾恩弟的肩头,它也歪着脑袋望着这四周的景象。
顾恩弟抬手摸了摸黄点儿的头,忽而轻声说道:“我当初,就是跟童潼在这里成的亲”。
黄点儿咕咕两声,忽而叫喊起来:“童潼!童潼!童潼!”它不知是在兴奋着什么,拍打着翅膀就朝在里面飞了过去。
顾恩弟听着,却是略微失笑。
他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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