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香炉里焚了安眠香,又或许因为太过安心,夜黎竟然睡着了,守在舒格的床头,枕着他的胳膊。
来回佛罗伦萨的奔波劳碌,这件事太过严重,会改变太多人的命运,他无法处理,却又不能告诉夜博安,阴谋一旦昭然若揭,势必是一场暗地流动的腥风血雨。
他不想参与,可没有避免的方法,除了等它到来,就是延迟它的到来。
“夜黎…”
夜黎猛地惊醒,抬起头看着依旧安睡的人,心里的情绪更深了深。
“你枕的我手麻。”某人不气不恼的睁开双眸,歪着脑袋斜着看他,姿势很不舒服,但勉强可以接受,“天亮了吗?”
夜黎松开了手,站起来,点点头。墨色的碎发修剪的整齐,显得精神很好,却也无法掩盖眉宇间的疲倦。
真快,天就亮了。
“我先出去。”免得尴尬。夜黎一个转身,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
等等,再等等好不好,或许……
“夜黎!”舒格掀开被子上前拉住他,“我们,重新开始吧。”
☆、歇斯底里
就当作是因为俩人的一次言语不合,就当作是使了小脾气。
上一次和好还是很久之前,你无法说,就让他来说,总有一个人要退一步,这一次,换成他。
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吧。
趁来得及,还没变得更差之前,重新开始。
行不行,就给他一个字,让他死心,或让他安心。
不管怎么样,总比这样拖下去要好。夜黎的胳膊被他攥住,大有一种要拧断他胳膊的感觉。
“夜黎,我们重新开始吧!”
温润的嗓音,在静默的氛围中再次响起。
夜黎分外不甘心,凭什么,你说开始就开始,你以为你是谁,你真的当他会一辈子执拗的喜欢你一个人吗?不可能!别做梦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他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没有,就像他和他父亲之前的赌局一样,荒诞!无聊!浪费时间!
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怎么就…怎么才能不在意呢?
最终舒格松了手,绕过他去开门,淡淡的声音里有一丝落寞:“不愿意就算了。以后别……”
以后就别联系了,也不要像这样给他一分一毫的希望了,只有足够的绝望与薄情,他才能确定过去是过去,绝不重踏旧路,夜黎与他无关。
夜黎一把揽住他,脑袋靠在他肩上,好吧好吧,还是妥协吧,毕竟这根本不是他能够抗拒的,其实他一直都无法抗拒的。
他在的时候,都是他,他不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认真的?”碎发落下来,挡住了夜黎的视线,埋在他肩膀上,声音有些沙哑、低沉,温柔的气息洒落在他的颈窝上。
舒格拢住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就这样吧。
还是愿意的吧。
夜黎拉住他,退了几步,倒在床上,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对上那清澈温润的眸子,心里竟然酸酸的。搂住舒格的腰,气息有些紊乱,在熏着安神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的暧昧。
“哎……”
“我困了。”
说罢,夜黎移开视线,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合上了澄澈的眸子,疏朗的睫毛轻垂,乖僻而又温柔,脑袋凑近舒格颈窝,绵长的呼吸声,表示他已经睡着了。
这次换成舒格不理解了,夜黎这究竟几个意思?
“哎,夜黎,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是舒格,不是任何一个别人。你也不能…说我是别人,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要接管我的未来,你说想亲就亲你,想揍就揍你,想结婚了…你就愿意跟我领证…如果…你假装听不见的话,就算了。”
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下,滚落在白色的枕巾上,舒格也没觉得有多刻骨铭心,怎么就不自觉的哭了呢?
爱一个人,原来就是对他的一种歇斯底里。
要么全心全意,要么后会无期,两种结果都可以接受,却唯独无法与暧昧交缠,可以好一阵子,也可以冷一阵子。
舒格,接受不了这样的夜黎。
夜黎搂住他腰的手臂收紧了些,声音很轻,轻到可以忽视,带着些许安哄的语气——
“安啦,我知道。”
如果不是你,他怎么要偏偏再趟上另一趟浑水?
舒格,你知道吗?他和付岭给你做过不止一次的基因检测,你与安向晚相似度那么低的原因,并不是赵子默动的手脚,而是你根本就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该怎么跟你说,你才不会对这个坚持了很多年的“事实真相”绝望?
这个事情很难办,还是留给夜博安吧,毕竟他是罪魁祸首,毕竟是他整出的幺蛾子。
夜黎这样一想,就安心许多。怀里的人似乎都能摸出骨头来,他不是想不起来,而是不能,他一旦清醒的辨别记忆,那么澳大利亚那批摧残□□便要疯狂生产了吧?竟然以这么个不成形的理由让他受了半年的折磨,成了个试验品,这让夜黎很生气。
“别敲。”付岭赏给陆骏玮一个漂亮的爆炒栗子,这男的是不是傻,多明显啊,夜少和舒先生需要时间,谈点事情,吃饭算个啥!
“夜董说过,必须在八点让少爷吃早餐,不然对胃不好。”陆骏玮拿出怀表,果然,八点整。
“妈的,你脑子是不是直接通到肠子?”付岭直接拎着陆骏玮下楼,苦口婆心教导:“你让他俩谈谈,夜少一门心思就专扑舒先生身上了,你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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