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瑞脸笑久了,就显得有点僵。之后他躲开了那些人,碰上了陈导,像看到了救星。
“陈导,”他喜出望外,飞快走到陈煜身边,“原来您也在。”
“我来谈一个合作。”陈煜说,“怎么了,你一个年轻人反而在这边,不去跳舞吗?”
大厅中央已经响起了节奏轻快的维也纳华尔兹舞曲。
“我其实不太会跳,很多舞步都忘了。”廖文瑞跟在陈导身边,倍儿有安全感,“您合作的事情谈完了吗?”
“已经结束了。”陈煜说,“小井让你来这儿,是让你多结交人脉吧,你却一个人来这儿晃荡?”
廖文瑞一阵惭愧,开始吹陈煜的马屁:“多跟您说说话,能学到东西。”
陈煜抚掌大笑:“你这小子,比窦玏还能哄人开心。”
陈导还真就一边走一边跟他谈心,说了下行业内的东西。
“窦玏他爸爸……这两年也比较辛苦,人越是爬到高处,就越容易受影响。所以他着急想让窦玏成长起来。窦玏这孩子也争气,是真的争气,我看他比我们当初都要有魄力有决心。”
廖文瑞附和道:“是,我二十多岁的时候跟他完全不能比。”
“人和人之间,本来也没那么多事好比,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陈导说,“窦玏从小是他爸让他演戏,他才接触演戏的,小小年纪进了圈子,太早熟。其实这不一定是好事,要是老窦当初不强迫他做这些,说不定他现在会轻松很多。”
廖文瑞想起来窦玏小时候的包子脸,忍不住想笑。
忽然有个人从他身边走过,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肩膀。那人低声说了句“抱歉”,廖文瑞:“没关系没关系。”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廖文瑞正低头整自己的衣领,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去望。那人却已经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廖文瑞看着他背影,总觉得说不上来的眼熟。陈煜看了那人一眼,对廖文瑞说:“这个人,你少和他接触。”
“”怎么了?廖文瑞刚问完,脑子里灵光一现,“他是……”
“张家现在的半个主子。”陈煜压低了声音,“说是半个,是因为很多人还在挡着他上台。”
就是这个人,廖文瑞心想,每天给窦玏发那些恶心的短信的人,就是这个人了。
“很多人挡着他上台?”廖文瑞追问道,“为什么?我是听说过一些他的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不要在这儿说了,人多嘴杂,有机会我会告诉你。”陈煜带着他走了另一边。
舞厅里男男女女拥抱着起舞,大家的脸上都挂着客气的面具,好似一场假面盛宴。那个衣冠qín_shòu和几个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看着也是真的斯文。
廖文瑞的思维渐渐歪了,这个qín_shòu还没窦玏高呢,好像要矮上几厘米。真要到了床上,还不知道谁上谁呢。除非他给窦玏下药……或者捆绑……
陈煜从侍者的盘子里端了一杯酒,还没送到嘴边,廖文瑞下意识说:“您注意身体,少喝一点。”
陈煜看他一眼,笑了:“不喝多的,年纪大了,是该注意了。”
廖文瑞没撑到宴会结束,到半途陈导要先离开,他也跟着溜了。路上他给窦玏发微信:你猜我今儿碰到谁了?
窦玏拍完上次没拍成的夜戏,正换完衣服瘫在后座上。他看到消息顺手回复:反正不是碰到我了。
廖文瑞:我看见衣冠qín_shòu了。
这条消息让窦玏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在哪儿碰到的?他和你说话了?
—没有,我们就擦肩而过,后来我就走了。
窦玏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往好的方面想,对廖文瑞说:要不你以后别去这种场合了。
廖文瑞:其实我在想一个问题。
窦玏发过来一个问号。
廖文瑞:你和他谁上谁下的问题。
窦玏发过来一个黑人问号。
严肃的气氛被搅和了,窦玏感觉廖文瑞脑子里的想法千奇百怪,又好气又好笑:那你是不是还要想一下我们要是三劈要用什么体位啊?
廖文瑞给的回应是三只叠在一起的,和谐律动着的草泥马。
窦玏:……
窦玏:?????
这个老男人都是从哪儿搜刮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表情包?
撇开这个小c-h-a曲,两人依旧是相安无事地捱到了过年。晚会开始的前一个小时,廖文瑞许久不上大舞台,还有点紧张。他坐在休息室里,做了几个深呼吸。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他回头一看,居然是窦玏走了进来。
“嗯?”廖文瑞瞪大眼睛,“你怎么进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啊,刷脸进的。”窦玏说,“你第几个节目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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