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蛤、蚌,竹笋、冬瓜、黄瓜、丝瓜、莲藕、茭白笋、薏仁、茶叶、绿豆.....这些皆是寒凉之物,不过日常的吃食寒凉性小,我看王爷的脉络,大抵是入了极凉之物,比如忍冬,雪莲,马齿苋....”
“雪莲?...”宋念突然想到了温泉水中加的草药,莫非....
“沈御医....皇叔怎的会怕这些寒凉之物?”
沈御医看了看乔正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说。”
乔正修识时务的退了出去,却躲在了翡翠屏风的后面,仔细听着二人的话。
“沈御医但说无妨。”宋念着急的拉着沈御医的衣角。
沈御医颇有些受宠若惊,忙沉声道,“老臣刚刚给王爷把脉,发现王爷的脉象乍疏乍密,如解乱绳状,有出无入,时出时灭,极其无规律,是蛊毒发作的征兆,而属性极凉的草药,极易勾起蛊虫的活性,故老臣刚刚问殿下今日王爷是否接触过寒凉之物。”
原来是这样...宋念听及此,不由得更是担忧。
“不瞒沈御医,今日皇叔曾在我寝宫里的温泉水沐浴,那里之前我曾命人加了些金银花和雪莲进去,不知....”
沈御医点了点头。表示宋念猜测没错。
“那应该就是了,老臣现在就回去写个方子,抓些药,不过...蛊毒一旦发作起来,犹如万千只虫子在撕咬着身体,此等痛苦非常人所能受,殿下最好往王爷嘴里塞一块手帕,以免他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皇叔什么时候能醒来?”
宋念看着床上脸色唇色皆惨白,痛苦的紧锁眉头不断颤抖着的皇叔,心疼的问。
“这个...老臣也不能保证,毕竟,这西域的蛊药性极烈...”
“这样啊....”宋念不自觉的流下了两行清泪,“知道了,你退下吧。”
“诺。”沈御医拂袖跪地行了个叩首礼,便退了下去。
怎的事情会变成这样?宋念开始责怪起自己来,若不是自己提出要沐浴更衣,皇叔好端端就不会毒发,若是皇叔就这么走了,那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原谅自己。
思及此,宋念不自觉的哽咽出声,如同小猫般的抽泣使得翡翠屏风后面的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乔正修走了出来,轻轻揉着宋念的发丝,“月儿别哭...你皇叔就算真的有什么事,那也是他的命数,何况,你不是一直恼他霸着兵权,迟迟不肯传位给你吗?如今...”
“不许你这么说,皇叔...他不会有事的。”宋念打断了乔正修的话。
“哦?”乔正修眯起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宋念,“念儿...你不会忘了你父皇临终前是如何对你我说的吧。”
宋念也知道刚刚自己是误言了,他低着头,敛着眉眼小声道,“没有...怎么会忘,父皇说,都要夺回来,不能让大权旁落在皇叔手里。”
“你知道就好,我还以为月儿忘了!”乔正修收敛起笑容,如刀削般俊美的脸庞异常严肃的看着宋念。
“你皇叔...自会有人照料,你...现在该练剑习文了。”
☆、皇叔我也喜欢你!
宋念一边在乔正修的注视下耍着剑,一边惦记着皇叔的身子,不知不觉中,剑便耍偏了,差点把院子里种的君子兰连根砍了。
“月儿!”
乔正修严厉的声音传来,吓的宋念差点将剑扔在地上。
宋念回过头,鼓起勇气对乔正修道,“老师......我,今天能不能不练了,我......”
“不行!月儿!你难道忘了你母后所受的屈辱了吗?你就不能给我们扶捷争口气吗?”
宋念低下头,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木棉跑了出来,神色匆匆,“太子爷不好了,王爷他刚刚呕了一大口血,现在怕是不行了。”
宋念脸骤然白了,他扔下剑,顾不得身后乔正修的呼喊,脚下生风的往月华宫跑去。
进了月华宫,宋念来不及换气,飞奔到宋锦的床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皇叔,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念儿啊,你不是说对我永远都不够吗?不够你就醒来啊!”
宋锦此时嘴唇发白,双目紧闭,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宋念握着宋锦冰凉的手,对外面吼道,“太医呢!快把沈御医叫过来!”
沈御医诚惶诚恐的拎着药箱进来,跪地道,“太子爷,老臣也无能为力。”
宋念怒了,吼道,“废物!都是废物!你是逼本太子把你们太医院都给掀了是不是!”
沈御医头低了下去,“太子爷,老臣知道是有一个方法,只是王爷他……怕是不行的。”
宋念两步上前,揪住沈御医的衣襟,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那你痛快儿说,是什么法子?”
“这……西域的化精水,是极强的合欢散,长期服用的人yù_wàng会比别人高很多,如今王爷这毒,怕是需要人跟他交/欢才能解开。”
交/欢?
宋念皱了皱眉,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跟皇叔交/欢啊。
宋念自是不能说自己与宋锦昨夜发生了什么,他想了想,踌躇着开口,“那个……沈御医……假如皇叔昨晚已经跟别人行过鱼水之欢,那现如今这毒……”
沈御医俯首,生怕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若是王爷昨晚已经行过周公之礼,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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