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
正在海云锋疑惑这小子为什么像转了性一般,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推了推眼镜,他告诉他,“孩子受过刺激,再加上长时间的高热,所以,他或许一段时间里都不认人了,有些事情大概也会忘记。”
都忘记了么?
海云锋自是不相信真的会有像电视剧里演的什么失忆症,所以,当他带着海郁回到陵城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大学时期的同学,一个现在业内十分知名的心理医生。
“告诉我,正弦三十度等于多少?”
“二分之一。”
“草是什么颜色的?”
“绿色,当然,枯萎了也会是黄色。”
“说一下东半球的经度范围。”
“西经20到往东到东经160.”
“给我摁一下这个圆珠笔。”
海郁摁下笔尾端的按钮,笔芯跳了出来。
“能给我写点字么,就写,海郁在陵城上学。”
海郁接过白纸,片刻,一排秀气好看的字体显现出来,没有错误。
打发了海郁先回去车上,徐医生留下海云锋,“最基本的生活技能还记得很牢,他只是有些事,有些人不记得了而已,应该还是从刺激来的,再加上高烧。这样的病例虽然少,我也见过几个。”
“有办法治么?”海云锋说。
“理论上说,有。”
海云锋苦笑,理论上有,这跟没有办法有什么区别。不过若只是记不起过去的事,对以后的影响倒也不大。
过去混乱昏暗的十几年,忘了,就让它过
去吧。
一夜之间,海郁觉得自己像换了个脑子,也换了个身体。身边总是些不认识的人,自己也被人从n市老家带到了首都陵城。而自己的名字,也是两天前从别人那里得知的。
那个一直晃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据说是自己的父亲,可是海郁怎么看怎么觉着,这个大叔长得太年轻了,看起来顶多三十岁嘛。海郁猜测,这货八成小时候是个fēng_liú种子,要不自己怎么长这么大了?
“爸爸”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还是有些生涩。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叫过这个称呼。之所以这么叫,会因为当自己醒来时,有人指着那个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小郁,那是你爸爸。”
不过这声“爸”在海云锋耳朵里听着,倒是十分受用。
海郁虽然想不起来过去的事,但明显知道,自己好像是遗忘了什么东西。他有时候会想去想起什么,可偏偏什么结果也想不起来,又会烦躁的头痛起来。这时候他那个帅哥老爸就会安慰他说,“想不起来就不要强迫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忽然都记起来了,顺其自然吧。”
对,顺其自然。
第二天,海云锋便给海郁安排了学校。当然,在这之前海云锋当然没有告诉他他初中毕业之后空了一年是做小偷去了,只告诉他是因为上小学就晚了一年才导致他比同学们年龄都大一岁的。
虽然海郁忘了很多人和很多事,但对课本的敏感程度却不减。这让海云锋更高兴,因为这正好说明,“失忆”对海郁的正常生活没有大的影响。
海云锋又请了几天假,毕竟海郁刚从医院出来,他还是会担心他有事。他不知道自己向失忆的海郁隐瞒了过去十多年的事,到底对不对。他隐瞒了他在n市是怎样和母亲相依为命在城市最低成挣扎生存的,隐瞒了他在初中毕业迫于生计做了小偷,隐瞒了他母亲死的真相,甚至没有告诉他,他的父亲的抛弃,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祸源。
私心在作祟,海云锋不想让海郁知道,现在待他温柔而耐心的爸爸,曾经在十年前不顾一切的抛下他们母子远走。
出了这次事之后,海郁真的像转了性子一样。眉头不再像以前那样紧锁不展,开心的笑起来也很好看,很明媚。他也会闹会开玩笑,会装作一本正经的看着海云锋的脸,“爸,我还是觉着你不像我爸,太年轻了,像我哥哥!”
海云锋佯怒的敲了敲他的头,“臭小子,就算你老子我长得很帅很年轻,也用不着把你自己升一辈吧。”
海郁就像所有同龄的男孩一样,爱打球打到下午上课迟到,会不小心砸到穿过篮球场去食堂的女同学的头。然后放学回家会把一身汗的运动服扔进洗衣筐,这时海云锋就得认命的给儿子洗脏衣服。
他有时也会恶作剧,在那个罗里啰嗦管得太多的欧巴桑主任严厉批评他早上迟到之后,会在晚上放学后偷偷潜入她独自的那个办公室,剪断了连接电脑的所有线,并且删除了几位老师上交给她的考试题。
他绝对是继承了爸妈相貌的优点,并且现在已经学会了利用自己的相貌优势和语言优势,为自己“牟利”。当学校老师说他“话太多”时,海郁露出迷人的笑容,几句巧语就哄得那个他班的刚毕业的小老师露了笑脸,再也拉不下来脸严厉批评。
他这一套普遍适用于学校大多数女老师和女同学,虽然回到家里对老爸不是那么好使,但好在他懂事,就是性子活了一些也犯不出大错误。每次低下头认了错,又保证几句下次一定不会的话,海云锋也舍不得罚他。
两个月后
海云锋现在觉得很高兴,因为他身边有一个日渐开朗活泼,并且和他慢慢地亲近起来的儿子。
海云锋从不知道,海郁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回归本性的他,和所有同龄人一样活泼,好动,健谈,但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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