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嘴角被涂抹上艳红的颜色,黑袍覆盖了他的身体,只余留拿着酒杯的、带着丝绸手套的五指,酒杯里盛着猩红色的液体——应该是红酒,亚眠想。
“可否给我来一杯?”亚眠半坐着,懒洋洋地伸出未被捆缚的右手。
那人动作顿了顿,随即溢出“阁下的弟弟严禁了任何人给你酒类制品。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是自己拿的就觓淼北鹇哿恕!彼从阴影中抽出一瓶开封的酒,扔在了床头柜;
亚眠也没去管酒瓶为何稳稳当当地落在柜面上,仰首就惯了一大口,然后舔去嘴角的酒渍,“1039的‘红唇’。”舌尖上的余留的酒香醇美依然,见那人微微颔首,亚眠眯起了眼睛:“你是谁。”
那面具人似乎在笑,“在下塞纳。”
“啊不。”亚眠摇摇手中的酒瓶,暗色玻璃里涌起了血色的波涛,他似笑非笑,“我不在乎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姓氏,无论是塞纳还是戴纳,这些没有意义,也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出现在我面前,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或者说想通过凯撒得到什么,这是我所关心的。”
“可阁下没有资格。”塞纳语气仿佛出口的不是讽刺而是问候一样的自然。
“说得好。”亚眠的笑容愈发懒散,他举起酒瓶朝空中碰了一下,“我是谁呢?一个被我们的教皇陛下秘密处决的圣子,我被他的权杖剥夺了所有力量,然后作为交易品躺在弟弟为他准备的笼子里。”
——是的,我没有资格。
和凯撒做交易,爱德华,你会后悔的。
塞纳离开了那个被单独隔开的房间。凯撒出去应酬,他独自立于窗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厚重的窗帘没有人动便应承意念自己向两旁退去,人界的星夜没有神界的浩渺与璀璨,但他却觉得很美,大概是因为有了弯月的缘故,不像神界,永无日月,只有光和影。
微暗的月光汇聚在他掌心,渐渐凝成了圣坛的模样。虽然只有巴掌大,但却雕工到位,精巧细致,将工匠改造过的所有痕迹全都显现出来。他轻轻摩挲盐柱,然后折断了它。
断掉的部分化作月光撒在地面上,残留的十字架依旧高傲地挺着,刺向遥远的天际。
也许凯撒说得对。
漂亮的、精致的东西就该老老实实关在笼子里,一旦放出去,就会被外界的杂质所浸染,最终失去本心。
※※※
披肩被拉开,露出神圣的教服,随后,十字形的扣子被一颗颗扯下,只剩下一件内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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