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二哥怪我了,我爹也怪我,说不定连大哥都怪我。”破虏瘪着嘴,眼泪掉个不停。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宝儿说爹要找他算账,是不是在爹的心里,也觉得他勾|引了二嫂?
姬隐像只啄木鸟一样,不停地在破虏脸上亲|吻,笑弯了眼睛,轻声说:“不管他们怎么样,我心里是清楚的,这不是破虏哥的错。你站的端行得正,光明磊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
也许是姬隐的声音太温柔,眼神太温暖,破虏第一次在他面前出现了脆弱的一面,他把自己缩进姬隐的怀里,像孩子那样哭了起来。
“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自打那天哭过之后,破虏就一直懒洋洋的好像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就连被钟沛私下质问到底有没有对袁氏做什么越轨的事儿,或者给人家什么暗示,他也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就算钟沛明显还很狐疑的模样,他也没有任何辩解,就是笑着叹了口气而已。
京城。
姬昊穿着合身的龙袍,在御书房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文秋躬着身子快步走了进来,“圣人,余相求见。”
“让他给朕滚进来!”
余钧迈着八字步刚走进御书房,就看到自家玉树临风的外孙气的脸色铁青,眼睛里冒着森森的寒光。
他居然被这样的姬昊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弯腰行礼,“老臣见过陛下。”
姬昊完全没有兴趣跟他你来我往,直接抓起案几上的折子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朕的好外祖可否替朕解释一下,这科举作弊一事到底何解?”
也不怪姬昊几乎快被气死,自打杀了老爹坐上皇位,这三个多月以来他心中始终盘绕着一团阴云。他自知皇位来的不正,因着又是弑父又是砍杀手足,就算他不停地给自己找遮羞布,但总觉得朝臣对他不够恭敬,态度还是太敷衍了。姬昊就想着借这一年的春闱好生招揽一批年轻的俊杰,作为天子门生,待过上五年十年把朝中这些老东西替换掉,他这皇位可就稳当了。
哪里想到,自己的外祖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收受贿赂,私卖试题,大举舞弊!
一个江南盐商家大字刚刚能认全的人居然力压江南无数学子,成为今年春闱的会元!
滑天下之大稽!
江南文风鼎胜堪称全大梁之最,这满朝上下的文官有一大半都是来自江南一系,江南的学子们也最是矜傲。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其中的猫腻,一众学子就抬着孔夫子的雕像闯了礼部,要求给一个公道。
按理说,出了这事儿就该马上及时上报,姬昊再作态以此为借口罚下一众不服他的官员,顺势收拢学子们的心。
可余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这么大的事情瞒了下来不说,扭头还吩咐楚啸带着京营守备将带头的几个学子当场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这下好,别看这些学子们读圣贤书长大,手无缚鸡之力,可胸中却自有一腔热血。若说皇帝这位置来的不正当他们顶多是心里唾弃一番,可为了实现胸中的抱负,还是会老老实实上京赶考为求一个功名的话,这事一出,彻底点燃了学子们的怒火。
现如今,满京城到处都是学子们在到处呼喊着暴君昏官一说,还有几个性子烈的学子扭头就撞死在正德门口了。
虽说秀才造反三年,十年不成。可现如今姬昊要面对的可不单单是这群只会耍嘴皮子的秀才们。
姬隐去了北疆可不是服软,人家只是蛰伏起来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罢了。这事儿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没两天,这从北疆发来的檄文就一路快马传进了京城。
对于这群大部分来自江南一系的学子本就对姬隐这个恩人有好感,再加上人家督战北疆,带着六关把大梁百年大患北胡给铲除的干干净净,换取大梁最少五十年太平。姬隐那边檄文一发过来,说要清君侧,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的时候,这群学子们就跟磕了药似的,集体打了鸡血在京城里慷慨激昂地吼了一番,扭头就奔着姬隐的队伍去了。
姬昊现在真的是四面楚歌了,当初登位之初,他本想着先好生给几个兄弟们都分封一番,以示自己宽容厚道,悌爱手足。
尤其是老六,虽然知道这家伙心里还憋着坏呢,说不得自己一个疏忽就会被他扑上来狠狠地撕咬一番。但是人家的外祖吴怀大还带着三万精兵在东北抵御野贞人呢,他若是把老六杀了,万一这老家伙愤然反了可怎么办?
结果他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安抚兄弟们,自家外祖已经带着人把兄弟中三个成年的都找借口下了大狱,扭头就给弄死了,理由是谋反叛逆,于狱中畏罪自尽。
当时姬昊被气的一口血喷出来足足昏迷了半日,可事情已经做下了,外祖也是一心为了他,他难道还要杀了外祖不成?
坏事来的总是特别快,这吴怀达也算个有决断的人物,当初还帮着自家外孙,想着法儿要扯姬昊和姬隐下来。老六的死讯刚刚传出来,这老家伙马上就调头和姬隐勾结在了一起。
现在后有姬隐带着北六关的将士们势如破竹一路打到了定州,眼看着要不了两天就能攻到京城。前有吴怀达的东北军一步一步朝着京城而来,这意思不言自明。
余钧捡起这些折子一一看完之后,脸膛也是气的黑红发紫,“谋逆!他们这是谋逆!请圣人发雷霆之威,派遣楚家父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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