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启程!”说完,兀的一顿,“像你三师叔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无责任小剧场——算命
商承弼一席白衣,与怀抱着桃儿的晋枢机并肩走在繁华的京安城,迎面一位仙风道骨的布衣人高举着铁口直断的牌子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商承弼目光一沉,晋枢机正搔着桃儿脖颈的细毛,“大师有何指教?”
神算闭眼掐指,“这位公子最近有牢狱之灾。”
商承弼眉毛一皱,直欲神算子现在就有血光之灾。
晋枢机听得好笑,故意问道,“何解?”
神算轻轻摇头,“无解。”
商承弼手臂一动,桃儿突然从晋枢机怀里扑起来,舔了舔商承弼脖子。
商承弼抱住这只爱撒娇的猫,两只手被困住。
神算犹不知自己已逃过一劫,突然望着商承弼道,“这位壮士近日有血光之灾。”
晋枢机哈哈一笑。
商承弼不解。
晋枢机道,“我是公子,你是壮士。”
商承弼先是眸色一寒,而后想到自那场兵祸后他再没这样笑过,瞥了那神算一眼,大步走开,“你今日避过无妄之灾。”
晋枢机笑着跟上。神算在身后追道,“两位留步,在下观两位有紫气护身,似可化解,只需请一道灵符,五——”
晋枢机一抬手,抛出五两银子,正砸在神算怀里。
商承弼道,“江湖骗子,理他作甚!”
晋枢机调笑道,“我倒觉得似有道理——”
商承弼暗哼一声,“有何道理。”
晋枢机抬头,“你难道忘了,我们是偷跑出来的。”
商承弼突然握住他肩膀,“你的病——”
晋枢机笑道,“被我哥关得气闷,出来走走,纾解了许多呢。”
商承弼点头,“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晋枢机也觉得有些乏累,点头。
黄昏,缉熙谷。
晋枢机一踏进谷里,就见到端了一碗面汤的云泽,“公子吩咐您喝了汤就去思过。”
晋枢机看着半条面都没有的汤,“没饭?”
云泽不说话。
商承弼大踏步上前,“我去给你弄两个菜。”
晋枢机一口喝了面汤,乖乖回屋罚站——五两银子白花了,牢狱之灾应验。
半晌,前来送饭的商承弼手指上缠着纱布绷带,血光之灾也应验了。
房里楚衣轻,正和一人对弈,定睛一看,竟是街头那位神算。
云泽正对着仙师伸手,神算耷拉着眼皮,从衣襟里抖抖刷刷掏出来十两一锭的雪花银,“老夫如此信口开河,那位商壮士竟未曾出手,昭列兄,是你赢了。”
云泽得意的将银子收起来,“当然,除非他不想认我们公子这个哥。”
神算一怔——给那位当哥,再看楚衣轻,竟没出言否认,当即一个头两个大,再一低头,一局终了,棋,昭列公子也赢了。
风行带着鸣鸿刀入京的时候,商承弼已和晋枢机隔河再望。晋枢机在漫天星光下,枯坐到三更。起身时,拧干了被露水沾湿的衣摆,眼也不眨地将云舒递来的汤药喝得涓滴不剩。而后,一提飞泉剑,割裂了衣袍,睡了。
五更时分醒来,换上了银甲,眼风一睨,“我哥哥给的丸药,还有多少。”
云舒小心翼翼道,“尚有十七八天的分量。”
晋枢机伸手。
云舒轻声道,“殿下——”
晋枢机一言不发,云舒被他满身杀气所慑,不敢拒绝,将两小瓶丹药全给了他,咬着牙叮嘱,“楚公子说道,能吃汤药,还是不吃丸药的好。”
晋枢机沉默了一下,而后道,“知道了。”说完这三个字,便在桌前奋笔疾书,云舒不敢打扰,连忙退了下去。
钧天王传告天下,立独子商承涣为世子,风行原是独子,素来被认为是商衾寒的接班人,被立为世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有什么稀奇。问题在于,哪怕丢了半壁江山,商承弼此刻还是大梁皇帝,商衾寒虽举异帜,到底不曾自立,他昭告天下的文书,世子竟然公然不避商承弼之讳,无疑在商承弼烧得正旺的心火上又加了一把油。
更有商承涣携十万兵马入京安护卫旧都,更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商承弼点选人马,发誓“先除不孝子孙,再灭作乱南虏”,就要调转人马回头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正是这时候,河面示警,大河南岸开出一列列战船来,晋枢机白盔白甲,誓言报仇!
商承弼素来知道晋枢机饶富智计,他的探子也一直在防备晋枢机有何阴谋阳谋,五年牵扯厮磨,他以为自己已足够了解晋枢机,知他小心谨慎,不敢轻动,南楚人马,号称十万,其实真正能用的,连三万都没有。靠着晋枢机运筹帷幄,巧计迭出,又有自己大意轻敌,才拿下这半壁江山,两人虽隔河交手数次,晋枢机又飘忽来去,袭击东面,他料定重华公子恨商衾寒太深,定要和赫连傒与商衾寒死磕,却没想到,这边风行才动,他竟然千艘战船压线而来,舳舻遍干,与自己决一死战。
麾下将领急报,商承弼犹自不信,待看到远远的帆影,迎风飘扬的晋字旗,商承弼突然意识到,原来,他最恨的人真的不是皇叔,而是自己——
柳年前,领兵的是皇叔,下旨的,却是他商承弼!
商承弼此刻胸中像被洞穿一般,只有两个字,“迎战!”
等了那么久,总以为早晚有一战,这一战真的来了,他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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