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与你的魔法如此契合而又如此讽刺,你将你一生最伟大的研究成果交付与她,领头的人鱼瞪着翠绿色的眼睛静静看着你。你的鲜血顺着剑身滴答砸落大海,就像你内心哭泣的那一片荒洲。
“如果你们遇见了他请对他好一些,如果你们能够说我们的语言,告诉他就说——不要回头,如果离开我了就不要回来了。在那一边找到幸福,在那一边忘记我,如果可以找一个知道怎么爱的人,我是说…”
“请他不要爱我了。”
知道浑浊海后面秘密的十二海洋贵族已经全部死去,谁也不知道那一边会有什么,你目送着人鱼消失在海洋的洋流里。你知道今天自己做了最后一件为了爱情疯狂而又神圣的事情。
人鱼唱着哀歌离去,你用自己的鲜血为誓,姓氏为引,生命为约,钢铁为续为他护送了最后一段路。从此以后你就是卡特莱兹·艾茵,再也不是那个守望星空的孤独旅客。欧加里伴随着你的成长,在你彻底破蛹而出的那一天离开。
命运使人颠沛流离,爱情令人神魂颠倒。
歌剧里面的话在你耳边萦绕,你附加在他身上最后一个魔咒真的实现了。
19 写给你的爱人的一封信
致吾爱书:
烈日炎炎,今日通往西塔的道路中断,车夫问我是否使用跳跃魔法或者空间魔法前行,但是我拒绝了。这些年一直在为土地魔法介质改善的事情奔波,我听闻你曾经路过银枫森林与银匙森林的交接处,你应当能够理解我所说的一切吧。在我接受这一项任务的时候,整个魔法帝国可用的耕地不及黄金魔法时代的四分之一,大部分的田地和水源被人为截断或者强制改变基质用来培养和提炼魔植。整个帝国的粮食库存一降再降,而魔法师和大法们还是低头只关心着魔法的成就和新的魔药诞生。
与农民还有地主打交道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的欧加里。直至今日我才敢在一份寄不出去的书信里面述说我的不安和恐惧,我分辨不出来他们的意图和想法。一开始确实让人惶惶不安,可是这就像实验一样,需要大量的样本和数据。我把我所有遇到的人的眼神、神情还有说话的语气动作全部在脑海里记了下来,逐一分类规划最后终于明白什么是惊恐、什么是欺瞒、什么是喜悦。我花费了如此漫长的时间和精力在这一件事上,终于不再因为接触他人而敢到不安,然而我今日抬笔书写几次而又放下,却不是因为这一件事情。
也许伊诺甘说的没有错,我不能一直留在那一座高塔里面,我的世界固然安全而又牢固,但是却又如此冰冷而缺乏真实。今日烈日炎炎,而我在马夫诧异的眼神下向着西塔方向独自走去。二十五点四魔法里程的路程是多远?如果你坐的是马车,如果你使用了魔法,如果你骑着巨大的地行兽,其实我都可以给你一个准确而又毫无差错的答案。但是我从未亲自丈量过土地,我的欧加里,我从未,也不曾亲自在烈日下走过二十五点四魔法里程的路程。
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停下脚步,一只纤细的蜻蜓落在了我的帽尖。我盯着它淡红色透明的翅膀,第一次用一个新的视线去看这个世界。我听见了夏日的微风,感觉到了农作物蓬勃生长的动力,闻到了夏日炙热泥土散发出来的味道,那只蜻蜓翅膀微微抖动,最后飞走了。
那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从我的世界完全脱离出来近而感受到这个世界,一切如此富有活力而又清晰的存在。外面的世界不再是如同书本上描绘的那样冰冷或者数据化,或者对我来说是灰暗而又乏味的存在,我感受到了光、热、风,还有那些在我的世界感受不到的,整个鲜活而又的庞大生命体系,这个自然和宇宙。那一刻我犹如新生,仿佛我的那一片狭小的世界突然被神明眷顾,外面世界的光毫不吝啬的直接洒落进来,我猛地从一个无机的世界触摸到活生生的有机世界,再也不是隔着一层面纱。
世界仿佛就立在田间,祂朝我点点头,然后微笑的告诉我祂是活着的。
我**了一件事,这可能会是你嘲笑的事情。我把我的魔法袍脱下了,那些可以隔绝热量和高温的凉爽布料被我挂在手臂上,我在人生第一个漫长的徒步旅行中选择了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的烈日之行。汗水沿着我的背部流下,豆大的水珠从我的发梢渗出,我摸摸我的脸颊,竟然发现我的皮肤在汗水的浸湿下会隐隐作疼。也许你不知道,我的欧加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所言非虚,我把我能够记住的所有过往全部记住,最后在心底一点一点,一遍一遍的慢慢推测演练,最后我才能得出答案。直至今天我才明白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你和马车夫一起驱车整个寒夜,最后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我全部记得,但是我全部不了解。在没有人对我述说的情况下,我要花很久,我真的花了很久才意识到那是被我所伤,那是因为我的过错你的手指才会被冻裂。
你受伤的时间里我在自己的世界愤怒的太早,然而此刻我脱离出来以后写这一封信的时候又太晚。我一个人在高温下独行了数十里路,最后在一个农舍停下。我喝到了甘甜的井水,然后坐在一个阴凉的屋子里感受到了凉爽。在没有魔法、政事、常人的**扰下,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你爱我。
如果你能够看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请不要伤心,请你放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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