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和爱情只能选择一个。我的前半生过的都太任性了,使得很多的责任都落到了我弟弟的身上。所以,当我选择了自己想要的事业,自然要把那剩下的爱情留给他。并不是我不想要爱情,而是这份事业对我的意义太大了。它所牺牲的所代表的东西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它建立了我与我重要之人的联系,我会为了这份联系,这份目光,不惜一切的去守护它。”
记者也许也没想到一向喜欢打太极或干脆无视问题的秦炐这一次会回答的这么认真,愣了一下才继续道:“那为什么会这么仓促的赶到这个时段呢?”
“其实这个婚事很早之前就被我父亲提起过了,不过被我拖了很长时间就是了,之所以会在这个时段……”说到这里秦炐顿了一下,微微抿了下嘴,再怎么隐藏良好的情绪还是混杂着一丝无奈的宠溺倾泻而出:“我觉得应该是上天注定的吧。只有脱离了庇护的灵魂才能越发坚毅,只有脱离了包容的任性才能走向成熟。如果有个人在你身边一直告诉你遵从本心,无条件支持你的所有决定,甚至会为难自己而成全你,那么我想很多人永远都做不出这个决定。可是正是这样,我们在他眼里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成不了英雄。所以啊,当我暂时联系不到这个人的时候,怎么能不快点趁机逞一次英雄。毕竟我最不想的,就是让他失望。”
也许在很多人看来秦炐的答案有些莫名所以,甚至还带了点强行灌鸡汤的嫌疑。但是对于知道一切的黄凉羽来说,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再明显不过,更何况影帝脸上的表情甚至比他演绎的所有角色都要让人动容。就连想要咄咄逼人的记者都没忍住感叹了一句:“真是温柔呢。”
“被温柔以待的人,怎么可以不报以温柔呢 。”
电视里的采访终于告一段落,黄凉羽转头去看松幸然。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很庆幸男人现在看不见,感受不到秦炐的表情所暴露的一切。可是即便如此,松幸然的嘴角也是带着笑的,一种涵盖着欣慰与愉悦的笑意。黄凉羽丝毫不怀疑那白色绷带下的眼睛必定弯尽了眼角眉梢。
“前辈……”他踟蹰的问出口,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口:“很高兴?”
“因为他真的很勇敢啊。”松幸然就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轻松:“我应该为他感到骄傲的。”
所以,你是希望他做出这些决定的是吗?你是希望他为了你们的事业和梦想而放弃你们之间的另一种可能的是吗?你也是希望他用这种不得不妥协的方法来证明自己的成熟和无奈吗?
那一刻,黄凉羽仿佛听见了他还未宣之于口的那些感情的回答:我只希望我们是前后辈的关系,凉羽,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毁了你自己。
是啊,他永远都只会被他当成一个小孩子。
自从沈振海的那个电话之后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和酸涩终于一起涌了上来,最可怕的不是别人的阻拦,最可怕的是你爱的那个人亲自断了你的前路。
那些代表着绝望的眼泪,终于无声地流了出来。而最讽刺的是,那个让他产生希望又归于绝望的人就在他的眼前,他们间的距离明明这么短,短到所有萦纡于心的情感都能够轻易传递出去,却一个看不见,一个难出声。
“视力很快就可以恢复,不过还是注意不要接触阳光,否则可能会永久性失明的哦。”
最后一次检查医生说了这样的话。此时松幸然身上的伤痕已经好得几乎看不见,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可是看着他嘴边的笑容,黄凉羽却感觉心里被扎了一样。他真的,是很想回去吧?
就像是折了翅膀的鸟,等到羽翼恢复如初,无论收养它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都一定会头也不回的飞回原本的巢穴。
加利福尼亚的城市似乎永远都不会归于寂静,人声的喧嚣,汽车的轰鸣,海浪的呼啸,就连风声都是急促又震耳的。而这些在阳光的烘烤下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连带着刺眼的白亮混沌成直接的精神冲击。人的意识在这些冲击下逐渐远离主体,模糊成斑块一样的东西。
哪怕室内拉着厚厚的窗帘暗成一片,墙壁也很好的阻挡了声音的传播,可是黄凉羽却觉得那些斑块一直占据着他的头脑,从医院回来后就一刻不停的馋食着他仅存的意识。
昏暗的房间正中放着一个低平的床垫,那是为了不让松幸然不小心摔下床而专门设置的。而此时,男人正躺在其中熟睡着。他是那么的安静,连呼吸都像是一阵轻风一般,与黄凉羽心中的混乱几乎就是两个世界。
很多人耗尽一生寻找心中的平静,很多人参禅悟道也不得其解。而黄凉羽是幸运的,他知道能让自己内心的躁动真正平息下来的良药就在那里,他看着他,就像看着一片宁静的大海。但他也是不幸的,求而不得比遇不到还要让人癫狂,他看着他的海,几乎就要被自己的癔念溺毙。
怎么样才能留住你呢?怎么样才能让你只属于我呢?
那些斑块渐渐发黑,黏连成了一片幽深迫人的黑暗。随着拉开窗帘的动作,他被那片黑暗包裹。黑白分明,明暗不交,金黄的发丝宛如头戴圣光的天使,投射在地面之上的影子却是魔鬼的模样。
“前辈,起床了哦。”
空气中,天使开始啼泣,恶魔开始鸣唱。
眼睛上的纱布被轻柔的解下来,闭着眼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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