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承认,我一进去就闻到香水味儿,那一桌子中年大叔,也只有你会擦香水吧!混蛋,真是想起来就牙痒!我还回来管你去死啊,能记着回来给你上坟就不错了!”
修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来了劲,用比我还大的声音叫嚷起来,“段少卿,你有脸说我!你和江红鲤,还有那个周维斯,有那么多不清不楚的事情,我忍到今天,有说过你一句吗!好!既然今天你把话头挑起来,那我也告诉你,你和江红鲤半夜三更跑出来私自见面了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有数吧,两个人一声不响地单独跑出去那更是常有的事,还有那次在朱家镇的河岸,我千里迢迢跑去找你,把你救醒,结果你一醒来,人还在我的怀里,竟……竟然张嘴就叫江红鲤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你……还有……”
修怒了,说话的速度比我数钱还快,声讨的篇幅比我还长,直说得我毫无招架之力。说到兴奋处,还伸手去勒袖子。结果,正说得热闹的修突然停下来,因为……他发现……他的手和我的手,还牵在一起。即使我在满腔愤怒的控诉他,即使他也热血沸腾地喷了我一脸的口水,我们仍然手牵着手,谁也没想过要先松开。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牵着手,在铺满白雪的山涧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留下两串并行的脚印,它们那么长、那么曲折、那么清晰,就好像会永恒地存在着一样。
“其实,那天你就这么走了,虽然这是我故意促成的结果,但看你走得那么爽快,说实话,我开始有点恨你!”
对于刚才的争执,修无奈地苦笑,换了一种更委婉,更温柔,更让我觉得内疚的语气。
“你只知道我走了,却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活过来的,你还好意思笑,你笑得出来啊你!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说到重点,开始激动起来。修看着我,真的不再笑了,而是悄悄把头低下,抵在我肩上,那么大的个子,却突然像个小孩,显得那么内疚,无助,以至于都不敢直视我。我也不做声,只是顺从地让他牵着、跟着他,内心思绪万千。
“我喜欢你!”我说,掏出那枚银戒,认真严肃的看着他:“我说过,我一定会攒够苗银回来娶你。现在,我来履行承诺了。”
修不开口,只是流泪……
我又说:“我爱你!”
“别说了!”修梗咽了,不忍再看我,转过身静静地,牵着我的手,在雪里里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好像走过了一个世纪,记忆从最初的相识,经过那些难忘的点点滴滴,走到恍如隔世的现在。突然,我希望,在死后,我们的路就是这样的,白雪皑皑的黄泉路,我和他牵着手,心无旁骛的一直走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修越来越虚弱,有时一天都在昏睡中度过,偶尔醒来一两次,也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有不舍,亦有不甘。我知道,他极力掩饰的憔悴,和隐忍的微笑下的痛苦,我一直都知道的。
守了他整整两天不曾合过眼,不知不觉也或是实在是撑不下去,竟趴在他枕边睡着了,和他头挨着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那么舒心,就像在母亲的羊水里。但说是躺着,又不敢睡得太深,心里始终是不安的,唯恐一下没抓住,他就撇下我走了。
舒服地躺了一会,还真睡着了,因为我是被修和无籽的谈话从浅梦中惊醒的。
他们的说话声很轻,轻的我几乎要屏住呼吸才听得清楚。这主仆俩竟然商量好晚饭时偷偷在我的汤里下点料,然后,让我一觉醒来,忘掉一年内所发生的所有事,而我和修的这段记忆,正好是在一年之内。
天下真有这种药吗?能让人失忆的药!药不是用来治病的吗,我爱修,我很好,我没病。既然没病,干嘛要吃药?!我看,有病的人是他才对。闭着眼安静地躺在修身边,感觉被他轻轻抱了一下。
“首领!”无籽的迟疑和忧郁,全融进梗咽的声音里:“这就是您最后的决定吗!”
摸在我头上的那只手掌,动作更轻缓温柔了:“我曾经抱定一个打算,如果他死了,我即便活着,也是极度的孤独的人生,正因为我了解这是种怎样的感觉,才无法把那样的孤独留在他的未来里。所以,我决定,我这一生要唯一一次违背他的心意,要为我的私心做点事情,我只是想让自己安心的走。我会接受惩罚的……绝不是他!”
修的话,哀伤得让我心酸,他已经知道撑不过月圆夜,而下个月圆就在短短地三天之后,他将付出打破禁术的代价,所有他从禁术中偷来的力量,统统都要还回去,包括他的命。
到了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守在修身边,他睡的很沉稳,直到无籽把晚饭端进来,他才‘刚好’醒来。把他扶起来,又在他腰下掖了块枕头,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只有心底打鼓一样激动,还要装出一派平和的假象,一切都像前两天,我先喂他吃,他吃完了,他再喂我吃。
看着他即使到这份上,依然能举止优雅从容的一口一口把我送到他嘴边的饭菜咽进喉咙,真是佩服他的定力。两天了,我们重聚才两天,这小子就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招,要不是知道他硬件黄土埋到脖子,现在就想把他拖到空地上,即使打不过他,也要跟他畅快淋漓的干一架。
妈的,这样太闹心了,我讨厌这样压抑,无法言明的痛苦,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身上,脸上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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