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始震动,不,是连带着周围的山都开始震动,山上的石块随之开始哗啦啦滚落。
“怎么回事?!”一个不稳栽倒地上的傅雅惶恐地问道。难道内力的威力居然有如此之大?!
“不好!是地震!!!”一个唐门的弟子大喊,“快逃!!!!!”
结果他话音刚落,“咚隆!”一块巨石骤然从天而降,强烈的冲击将周遭人全部震飞出去。
被震得脚步虚浮人也有些懵了的秦渊刚稳定过来,就见落石完完整整地隔在他与那人之间,“小和!!!!”他即刻惶恐不安地大声呼喊对方的名字。
这时一人抓住了他的臂膀,回头一看,居然是袁惠,“盟主正带领前面的人撤出,秦大哥你也快走!!!”
“不行!!!佴和还在那边,我要去救他!!!”
袁惠听闻先是一惊,随即咬牙道,“不可能了。石头太大,人过不去的。再不走你也会没命的!”只能对不住你了,佴和兄弟。
“别拦我!!!”挥开袁惠,他双目赤红,用尽全力击向巨石,一拳又一拳,此收彼出,指骨皆断而不觉。
袁惠见他那副不要命的模样,顿时也着了急,“得罪了,秦大哥。”当机立断一记手刀,将这个方寸大乱到毫无防备的人劈晕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
一进门,便是一股浓重的酒气。
白诺闻之漫不经心地问道,“谁给他酒的?”
虽然对方表情平淡无波,仿佛与寻常见到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无异,但此话一出,让心中阴影犹在的何缬顿时一个激灵,而落叶山庄侍卫之一的钟霖更是感到忐忑心虚,小声念叨,“没人给他呀。”
屋里传来一人沉郁的声音,“不关他们的事,是我偷偷从窖里拿的。”
“咚!”走过去把药箱往桌子上一摆,白诺那双丹凤眼微合,“哦?感情是我把你双手碎骨接的太好了,连酒坛子都拎得动。”取出要换的药和绷带,一抬头却发现那人手上已殷出鲜血,顿时皮笑肉不笑地勾起了嘴角,“来上药。”
朝夕相处了将近三个多月,何缬心中一片清明,白诺这家伙表面阳煦山立、温文尔雅,实际最阴险狡诈、睚眦必报,不禁对痛失佳偶萎靡不振的人报之无比同情的一瞥——你自求多福吧……
沉浸在深深的自我厌恶与悔恨之中,秦渊颓废地将空坛子随手丢开,“不过一双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的废手,还治它做什么!”“当”一声,酒坛子落地轱辘辘滚了一圈,仿佛也在和着他的话而悲鸣。
受到无良大夫一抬下巴的示意,何缬与钟霖一人一边制住了秦渊。
“你们干什么?!”
“你说呢。”动作粗鲁地解开染血的绷带,“早知道就该让你再睡上几天。”
尸体是附近驻兵一具具从废墟中运出来的。待他们见到那个叫佴和的人时,除了从他离开落叶山庄时穿走的那件衣服上能勉强辨别身份,本尊已被压得血肉模糊,并和另一个崂山弟子混成了一团,连收殓的师傅也只能大致分成两份。
秦渊醒来得知此事,一度气血攻心陷入癫狂,执意要去寻找小时候听闻的什么生肌愈骨的仙药,并坚决不许人将其火化。无奈之下,只好由方染峰、叶知秋做主,让白诺给他下了昏睡的药。
“唔!”
待真正看着那原本枯槁的面容突然因疼痛而有了颜色,白诺反倒暗叹一口气,手上缓了下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生离倒还有望,死别则是彻底断了人的痴盼。若是何缬……不,自己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秦渊没再抵抗,垂头任由他们挟持着换完了药,披头散发,遮住了五官,让人辨不出他的表情。
三人没有多做停歇,事了便一语不发默默地离开,还他了一片清静。
秦渊扶案起身,跌跌撞撞地来到桌子那头——那里摆了一杯口味棉柔甜香的桂花酒——是他特意为他拿的,可酒水满满纹丝未动。
抱起用血衣包裹起来的小罐,秦渊将脸紧紧贴过去,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清的声音喃喃道,“小和儿,我不会再逼你了,你爱独自隐居就独自隐居好不好?别再、别再拿这种方式来拒绝了……”
第二天,人去楼空。
当钟霖慌里慌张将一个字条交给自家两位庄主时,叶知秋看了看递给方染峰,方染峰看了看又还给了叶知秋。
钟霖本是抱着和兄弟们马不停蹄一起将人拦回的决心,结果得到的指示却让他意想不到。
“罢了,让他去吧。”二庄主轻飘飘地如是说。
“我也相信三弟不会出事。”方染峰坚定地点了点头。
当消息传到另外二人耳朵时,何缬亦看着毫无虑色的那人无比纳闷,“你怎么不担心?”他们不是交往多年的好友吗?这种情况放人离开,万一他寻短见怎么办?!
白诺轻笑一声,若无其事地继续研药,“他是个只会操心别人,却不用别人替他操心的男人。”
在苗延镇最好的一家客栈。几日以来,人们家长里短寒暄过后,无外乎是千篇一律的一个话题——
“那血灵教当真是活该,居然敢和兴南王勾结造反,这下可好,触动天威,害得周边都跟着他倒霉,索性都没那么严重。”
“那天讨伐血灵教的武林中人好多都遭了殃,被滚石压得那叫一个惨哟!据我大姑家当兵的那个侄子说,被挖出来时除了血水就是碎肉!”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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