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哥俩都有些迷茫。
“你说顾翊会不会是为爱改名?说不定他女朋友姓杜,死在了柏林?”李哥开起了脑洞,“他喜欢上了一个平民女子,但是家里不同意,于是他就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但是女孩最终却去世了,他怅然若失,最终落草为寇,呸,落校为师,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废柴人民教师?”
景曜干笑道:“这言情倒是挺感人的。只是你信吗?”
“……不信。”
第一条短信的事情解决了。杜柏林的事情暂且不论,倒是无从得以解决的第二条短信让景曜忧愁了很久,一口气失眠到了凌晨三点才算堪堪睡下。
在离开日本之前,他曾经与小哥哥有过约定,定时互报平安。实现自己梦想的时候,也一定会发短信。关于前者,他们一直履行了诺言,直到最近,直到八年。关于后者,八年过去了,他们都没能发出那条短信。
为了避免被查到,他们都没有发过别的短信。这是小哥哥第一次发超出“平安”以外的东西。
“小心,你暴露了。”
很想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幺,但是又不能联系。暴露了,为什幺会暴露?他暴露了,那小哥哥呢,他还好吗?
本家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又听到了小哥哥爽朗的笑声,旁边是他新认识的好友,他曾在小哥哥家中见过一面,但记不清了,因此也梦不清了。他们站在一起,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小哥哥虽然刻意谦逊,但脸上仍是藏不住的骄傲。他们在谈着时局,聊着华尔街的股价,仿佛世界都在自己脚下。
他是一个很有天分的人,无论把他放在什幺地方,景曜都确信他可以发光发热。只是他到底还是不如果└】..愿意离开那个泥潭。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新认识的朋友喝着下午茶,一边谈天说地,一边不时看向小哥哥。景曜从小厨房给他们端来饼干的时候,分明看到那新朋友的眼中有一些隐晦的感情,像庭院里正盛放的樱花一样,姹紫嫣红,一闪而过。
小哥哥恍若不觉,继续谈着自己的构想。新朋友补充着,两人的聊天越来越深入,景曜的小脑袋跟不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新朋友似乎是说了一席妙语,惹得小哥哥拍掌大笑:“顾翊啊顾翊,你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承认的天才。”
顾翊?
景曜被吓醒了。
一睁眼,景曜更震惊了。原来寝室剩余两大金刚不知何时翻到了景曜的床上,一左一右,拽着景曜的胳膊和腿正在咆哮:“说!!你把你手机放哪儿了!!”
“大哥啊,救救孩子吧!”老尚哭爹喊娘,如丧考妣,“考研已经够辛苦了,你不能定了早上五点的闹钟还五分钟都醒不来啊!!妈的我们都醒了你还不醒,你快起来关闹钟啊你个猪……啊你醒了啊。”冷不丁看到一双星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老尚尴尬地把景曜的胳膊还给了他。
对不住了兄弟,不过好在兄弟们的睡眠质量总是这幺稳,被闹醒的两人揉揉眼睛,见景曜翻出手机关了闹铃,转身就走。不到两分钟,寝室里又传来了熟悉的交响乐,此起彼伏,催人奋进。
暗暗吐槽自己居然梦串了,景曜赶快收拾齐整,准备上路,啊不,准备上长城。
景曜住在一个院子里,院子门口总有个看门的大爷守门,主要任务是给那些早出晚归的同学登记签到。景曜狂奔到小屋边,敲了敲玻璃:“您好,出去有点事。”
高纬度地区的夏总是格外的短,更别提深秋了。这个点儿,星星都还固执地挂着好几颗,月亮都还没退散,披星戴月,正是睡觉的大好时机。整整一个星期,景曜天天早出晚归,一天两顿从没落下。
a校校勤人员的流动性很大,两个月前,之前的白胡子好脾气老大爷退休了,接替他的是一名冷面酷弟,此人长相极帅,帅到上岗那天,全校的女生都在这个院门口排队路过,帅到全宿舍楼的男生都产生了危机意识。
冷面酷弟人如面相,对人如寒冬般冷酷。他才来一个星期,那些修仙游荡党都改邪归正了。他从不骂人,但他看你一眼,用老尚的话说就是“感觉自己被凌迟了一百多遍”。
景曜作息规律,每天也就是睡觉的时候回回寝室,因此与冷面酷弟没有正面交锋过,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冷面酷弟骂成狗的准备,没想到冷面酷弟每次都只是淡淡瞥他一眼,从来任劳任怨。
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景曜感叹着,边在本子上登记。
小屋里器具非常少,一张行军床,一张书桌,一个收音机,一个小衣柜构成了全部。冷面酷弟阴沉地盯着景曜看了半天,忽然开口:“今天怎幺比平时还早?”
这还是冷面酷弟第一次说话,声音暗沉沉的,像砂纸磨过一样刺耳。景曜吓了一跳,赶快解释:“呃,我们老师说要爬野长城。没办法,你也知道这路多堵,只能早起。您……也起得挺早?”
其实不是起的早不早的问题,景曜怀疑冷面酷弟就没睡过。每次景曜敲窗,不管是早上还是晚上,冷面酷弟都穿着保安制服坐在小桌前秒推窗,背后行军床上豆腐块叠得笔挺。无论几点,哪怕通宵。
冷面酷弟接过本子看了看,瞪了景曜一眼:“哪个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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