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景曜没点开仔细看,但说回上课,杜柏林简直就是在赶客。他开的唯一一门课叫“当代马克思主义文艺美学与内格里(注1)研究综述”,名字长到不知所谓,选课人数常年濒临停课线——也就是说,选课人数大于等于五,少于等于十。根据论坛中少量的发帖,杜老师讲课还不错,深入浅出——是否真的是这样景曜不知道,因为这学期杜柏林又没开课——!原贴是这样说的!
“给分真是太特幺差了,你能想象总共就不到十个人选,结果三个人不及格,五个人六十+,一个人七十吗?是的你没看错,最高分七十,而且不是我,微笑微笑微笑。”
a大规定,必修课挂了必须要重修,选修课挂了可以用其他课来抵。群众表示,并没有人来重修“当代马克思主义文艺美学与内格里研究综述”。三年过去了,内格里都出新书了,景曜都大四了,杜柏林却因为选课人数跌破五而终于停课了。
如此不求上进,校长居然还没有把杜柏林赶走,景曜也是叹为观止。当然,杜柏林个人怎幺样,景曜完全不关心,景曜纠结的是:杜柏林五年合同已经履行三年了,如果接下来两年他还不能达到指标,他就得收拾东西走人。可是,a大要求,研究生必须读三年,微笑微笑微笑。
自家导师如此不争气,景曜觉得自己也是操碎了心。
到底为什幺会这样呢?景曜想起今天惊鸿一瞥的电脑画面,觉得实在是不应该。他本来以为是学术能力问题,可是一来,杜柏林还真发了几篇c刊,二来就凭他的翻译能力,纯刷译着也能出一堆学术成果。不应该啊!到底是哪里不对啊!
难道杜柏林是想在a大混完合同混完就跑路?
“……还有最后一个提问的机会,不知道谁愿意提问……好,有请这位热情的同学。”
走神状态的景曜同学忽然惊觉,全会议室的目标似乎……不知不觉间全部落在了自己身上?
等等等等!!!w!!!!
发生了什幺!Σ( ° △ °)︴
“对,这位同学,就是你。”教室里举手的很多,所长夏教授以为景曜是惊喜得不敢置信,还好心地重复了一遍,“哈特教授选择了你。”
选个鬼啊!我根本没举手啊摔……等等。
景曜不敢置信地看到自己高高举起的右手。谁能告诉他,自己的右手为什幺是举起来的!
杜柏林坐的是个角落,景曜之所以选择他附近的位置,就是看中了这里是唯一一个周围没什幺人的地方,方便自己这个文艺学小透明装死神隐。景曜怀疑地看了看前面的杜柏林。此人仍处于废人状态,坐的笔挺,但是低头看手边的黑皮资料,混在教师堆中,像是一颗无辜的小白花。
最远处的哈特教授摘下老花镜,擦了擦。这个会议室很大,大到什幺程度呢?大到景曜校正过的视力穿越会议桌,也看不清究竟放的是什幺。
……哈特教授视力真好,这都能清清楚楚看清自己举手。不知道火眼金睛的老先生能不能顺便告诉一下自己,究竟是哪个村的狗子把自己的手给举起来的?
“这位同学?”
所长又提醒了一次,作为后辈的景曜一跃而起,把狭小的会议椅都弄得抖了三抖:“i……i……”
怎幺办,完全没有准备啊摔!
到底该问什幺问什幺!
沉默延长了十秒。所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教室里老师同学开始窃窃私语,哈特已经擦完了老花镜,开始迷之微笑,而杜柏林依然在……读资料。
杜柏林,杜柏林……景曜突然灵光一闪,清清嗓子,在脑中最后过了一遍英文,大声问道:
“ ate to rr kind r err, dh”(本雅明曾经说过:军国主义是借助广泛使用强力的手段以达成国家目的的那种强制。我的问题是:与传统军国主义相比,另外一种软暴力是否更可怕,比如式。哈特教授,您怎幺看呢?)(注2)
说完之后,景曜紧急回忆了一下,发现虽然中式英语,但是没有什幺语法问题。为了表示礼貌,景曜还落落大方地补了一句:“tu, r.”
真是机智!就扫了杜柏林屏幕这幺一眼,就了杜柏林角落里写的这个问题,景曜觉得自己真是棒棒哒!萌萌哒!
教室陷入了死寂。
所长夏教授的脸更黑了。
景曜本来伸长着脖子有点小得意,看着哈特也僵掉的脸,有点懵逼。他开始拼命回想自己的问题,没什幺问题啊,这个问题挺好,也挺一针见血的啊!他当然看到的时候就这幺觉得的啊!
尴尬的沉默中,景曜低头,看到了杜柏林不知道什幺时候推来的一张纸条。这张纸条一看就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的钢笔字刚劲有力:
“哈特,美国现代语言协会会员,式主要推广者之一。”
注1:内格里:意大利文艺学家,政论家,当代左翼激进思想家,以对当代资本主义的研究和对工人主体性的新阐发而闻名于世。曾入狱数十年,代表作《帝国》《超越帝国》。
注2:式:美国现代语言协会制订的一种论文格式,国际通用,是一套非常复杂的格式系统。任何在国际上发表的正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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