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祠堂同所有祠堂一般辉煌肃穆,晚间齐鸿羽教人挑了彻夜的灯,摆了茶果,倒有几分喜意。颜回风也心知带他来祠堂是要做什么,上过香后便乖觉地轻叠裙摆,端正跪在了蒲团上,看齐鸿羽拿出行家法的藤条走到他身后,不觉屏住了呼吸。
“我父母去得早,如今我娶了男子为妻,难免要给他们一个交代。”齐鸿羽又在挟私报复,颜回风暗骂他小肚鸡肠,更替流雪担心起来。
齐庄主对此事却非常认真,先是念了通什么“齐家十六代家主谨告祖先”,才掀起了颜回风的裙摆,让妻子露出柔嫩的双臀,将粗糙藤条结结实实地抵在了臀缝间。
“夫君你……你当真要在祖宗牌位前做这种事?”颜回风咬住了下唇,手指纠结地攥住了衣摆,齐鸿羽惩戒他的理由是犯了贞洁之戒:“江湖儿女素来不拘小节,你这样霸道偏执,日后定没人肯嫁你——啊!”
第一下藤条很快便高高落下,齐鸿羽满意地看着面前那瓷白的嫩肉肿起一指高,染上了淡粉的温度:“为夫这不是娶到了你吗?”
“惩戒自然是要让祖宗见证,不止是惩戒你,也是为夫自警,此后定不会让人染指了你。”齐鸿羽说得头头是道,手上却全不是那么回事,手臂运足了力高举,而后清脆地在半空甩出弧度重重砸在臀上,力道简直像要削下一块肉去。
这和素日的情趣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大概只打了十数下,颜回风却整个人蜷缩在蒲团上连哀嚎的力气也无,被人嘴对嘴灌了口酒才刺激得清醒过来。
敢在牌位前饮酒狎昵,齐鸿羽哪里是个注重家法的人,不过是借机呷那口一辈子也喝不完的醋。见妻子湿漉漉得像只苍白的小猫,他又有些不忍,抱着颜回风举起手臂:“我齐鸿羽指天为誓,列祖在上,必当与颜回风共缔一世,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说罢,他便决然地拿起一柄剑,割破了自己手心,将血滴在酒罐里摇了摇,酣畅淋漓地饮下,又反手抛掷给颜回风:“你说得对,江湖儿女,不必用小盅交杯,这血酒便算你我二人定过誓了。”
颜回风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的佩剑:“你——”
灯下,齐鸿羽的眼神毫不掩饰,竟是浓得化不开的恋慕。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就算早已认清他真面目,就算早已心灰意冷,颜回风还是忍不住拉起了酒罐,仰头饮毕。
若如此花好月圆的景象是真,便容他醉死罢。
他嘲自己轻贱:“我真不知你原来是这样的人,亏我自以为了解你,如今看来当真是一厢情愿。”
“你如何不知?如果你不了解我就盲目地爱上我,那定然是你爱了张皮囊。”齐鸿羽摸着他不知何时沾染了泪水的脸颊轻吻:“但在我印象里你可是足够痴情,这柄剑可以证明,你就认了罢。”
他捧来书卷让妻子念诵,颜回风早朦朦胧胧地认了命,当下便跪坐着靠在他怀里轻声读了起来:“奴齐颜氏,愿嫁与荣华庄第十六代家主齐鸿羽为妻,从此恭敬侍奉夫君,相扶相持。”
“后面这行。”齐鸿羽挑了挑书页:“不准故意漏过去。”
“……奴当潜心奉上,早诞子嗣,绵延宗祧。”颜回风攥紧了拳:“为什么写这句话?”
齐鸿羽没有回答他,他只得恭顺道:“恳请夫君为奴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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