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着白色的衬衣,前两颗钮扣都没扣上,露出一片蜜色的健康肌肤,配上深蓝色的牛仔裤,显得不羁又充满青春的活力。男人穿得正式多了,黑色的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配上金丝眼镜,标准社会菁英的模样。
「你们……」萧棠许久不曾见过自己曾经那样熟悉的装束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少年嘿嘿一笑,自我介绍道:「萧棠,你好。我叫左葵,这位是左京,如你所见,来自二十一世纪,也就是你原来的世界。」
他狡黠一笑,「你也可以称我们为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萧棠心里咯登一声。
黑白无常,勾魂使者。
左京左葵上前,一左一右箝住萧棠的肩膀一扯,萧棠便被他们扯出了椅子。回头一看,自己的身体还坐在椅子上,眼睛却闭上了。
「为什么……我要死了吗?」萧棠压下恐惧,心里蔓延着丝丝的悲伤——再也不能见到司凛了吗?
「对不起。」左葵道歉:「你的灵魂出了错误,误闯了时空裂缝,来到了这个时代。一个两个灵魂的错误其实没什么,可你不该改变了这里的生死定数。这里的阴司让我们将你带回去投胎。」
「改了生死定数……兰君?」萧棠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一时好心却真如司凛所说的那样带来了杀身之祸。
左京点头:「兰君本该命绝靖王府,却被你救出,这边的阴司找不到人,追查起来查到了你,便通知我们来将你带回去。」
「放了我行不行……」左葵很好说话的样子,萧棠不禁怀着一丝希望间。
左葵摇摇头,「对不起。不过有两个方法能让你继续留在这里。」
「葵!」左京怒喝着阻止。
萧棠捉紧左葵的手,直直地看着他,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这里有他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只要能留下,我什么都做!」
「你做没有用,这个时代的事要由这个时代的人来决定。」左京冷冷地说。
萧棠怔住了。
左葵笑起来:「萧棠,生死簿上的事并非绝对,而是可以改变的。但必须由这里的人改变,而不是其它时代的人。这边之所以让我们来捉人,是因为你还不是这里的人,若你成了这里的人,那就没问题了。」
「成这里的人也不是很难,有两个方法。第一,最爱你的人与你最爱的那个人将自己一半的寿命给你。」
萧棠摇摇头,这个方法不行,他宁愿死去也不想折了司凛的寿。
「第二个方法,让历史倒回你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所有事情洗牌重新开始,如果在没有你的另一个历史走向中,还能有一个人能想起你,叫出你的名字,那么你嬴了。」
「……第二个方法的成功率有多大?」萧棠干涩地问。
「从没有人成功过。」左葵笑起来,他说:
「司凛不会买下那只小小的白色狐狸,他会在那天遇见要相守一生的女子,锦绣庄依然屈居织锦庄之下,东堂的副堂主是那名女子的哥哥。你不曾出现过在司凛人生中,也不曾出现在紫衣、绿衣、甚至季方的人生里,兰君会死在靖王府,罗贞会因兰君的死亡而削发为尼长伴青灯。这是全新的历史,没有小狐狸也没有萧棠。」
萧棠失神地跌在地上,比起自己的死,他更不愿意司凛从没遇上过他,更没有爱上他。
「好好考虑哦。」左葵伸手推了萧棠一把,萧棠感觉到一股吸力将自己往后拉,然后便没了知觉。
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依然趴在书桌上小憩。
白无常左葵悠悠的声音从虚空里传来:「给你半天时间考虑,明天一早我们会再来。」
◇◆◇
司凛回到自己的寝室,打开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小狐狸熟悉的身影,定了定脚步,才踏入。
冷战已五天,自己何尝不难受。没有契合的身体在怀里,像少了半边心。司凛已在反省对萧棠下定法咒是否太不妥当,可每每想起那小东西干的事,他便觉得心惊胆战。
司凛从小到大都淡定自如,多少大风大浪都过去了,柳天庄也是自己一手从无到有创出来的。可即使在打拼的那段岁月,自己都没有尝过这种害怕失去的恐惧。
只有萧棠是不同的,司凛不能容忍自己去想像那个人离开自己身边的情景。就好像自己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手心上,他离开了,自己的世界也就瞬间崩塌了。
自己的所有都系在他的身上啊,为什么他却一点不懂多爱惜自己一些,时时身犯险境?
司凛站在门边怔怔地想。
忽然,从身后伸出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他。
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人在身后低声叹息:「司凛……我们和好吧。」
司凛猛地转身紧紧抱着温热的身体,再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怀里的萧棠一袭白衣胜雪,就如自己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像白纸一样纯稚却有着致命的诱惑。
「棠棠……」司凛低呼一声。
两人多日来的忍耐在这一刻瞬间化成了,萧棠在悲伤与痛苫中紧紧拥抱着司凛,主动抬头索求着他的唇。
萧棠服软的吻像烈火一样点燃了司凛的望,他反客为主将舌伸入萧棠的嘴里与他缠绵,萧棠被他吻得几乎软倒。等两人的唇稍稍分开,萧棠只能伏在司凛的胸前,眼神迷离地喘着气。
可是愈盛,心中的悲哀便愈尖锐。萧棠双手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环在司凛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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